富家女还没到,陈凡这边却也没闲着。
大碗茶楼,陈凡与古玩市场认识的老掌柜相对而坐。
“老爷子,我能跟您打听一个事儿吗?”
“说吧。”
老爷子眯着眼睛显得异常从容。
“我看我出货的时候,您提到了憋宝人,不知道这憋宝人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老爷子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
“南蛮子憋宝,只是一个传说,憋宝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事儿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不过,咱这块儿以前也确实出过几个会憋宝的,细分起来,有张、吴、孔,三大家,现在还干这活儿且有些影响力的,好像只剩下张家了。”
“张家有一个会的憋宝的,叫张广树,这个人您知道吗?”
陈凡给老爷子倒茶。
“你怎么知道张广树?”
老爷子挺意外地,一个劲儿地打量陈凡,“张广树是张家人,也是张家上一辈儿里鼎鼎大名的扛把子,这人以前常在我这儿出货,我们也算熟悉,怎么?小兄弟见过他吗?”
“不不不,我只是听人说过。”
陈凡苦笑,“老爷子,跟我说说憋宝的事儿吧!从老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听说南蛮子会憋宝的故事,却一直不知道真假!我听说您老见多识广,是这古玩行儿里最有见识的人物,不知道您可否指点一下,给晚辈指指道儿!”
“嗨,客气了,客气了!憋宝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玄,我看你刚才说的那句南蛮子会憋宝就知道你肯定是北方人吧!”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确实是北方人,但是我这话真没有地域黑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老爷子频频点头,“憋宝的事儿,n的时候流传得最广,那时候一提起憋宝,就总会给人说起南蛮子,南蛮子是啥啊?就是南方人!咱们这儿还不算,还得靠南,那时候,这天津卫的人最爱这么叫。”
“诶,您说的对,我听说的那几个事儿,多一半儿都是一个那边的朋友跟我说的!”陈凡眼前发亮。
“那你说说,我倒是想听听他都给你讲了啥!”
老爷子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小折扇晃个不停,“别的先不问,铃铛阁的金蛤蟆跟你说了没?”
陈凡一下就笑了,“说了,说了!”
铃铛阁是老的一处所在。
人都说,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自古这天津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n时候天津卫更是北方经济重镇,风光得很,这地方处在海河口,是泥沙沉积的地儿。
仔细观察的话兄弟们就可以发现中国历史上素来都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但凡是泥沙汇集的地方肯定多怪事多怪人:钱塘口、天津卫、上海滩、黄河古道,光陈凡听过见过的传说这就海了去了。
老爷子说的这个铃铛阁,原来叫稽古寺,是一处古庙,唐朝的时候就有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古庙没了,庙里的藏经阁就变成了书楼,书楼上挂着很多镶金的铃铛,一共4个,晚上风一起来,铃铛相互撞击叮铃铃地响个不停,能传出很远。
街坊四邻喜欢它,抬举它,说他是天津一宝。
陈凡上学的时候,选修课里认识了一个法学院的朋友,人,这厮没事儿就跟陈凡吹牛逼,说古楼上的铃铛是金的,特值钱。
陈凡一度很想去看看,后来听人说铃铛阁早就没了,光绪年间就给一把无名大火烧成灰了。算起来这件事距今天都有一百几十年的光景了。
据说这事儿跟憋宝的南蛮子有关。
相比于陈凡这一知半解,老爷子知道的就详细多了。
老爷子说,唐朝的时候天津卫遇上了连年干旱,很多人找原因,都找不到,后来有一个会看风水的先生跟大家说,说你们这地方干旱,不是人祸,是天灾,此地在风水上大不利,不偏不倚正处在风水位上的火龙口儿,用风水上的门道儿来讲,此地应了“火气太旺,水火不合”的格局。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干等三五年,要么就要在火口上建一座佛寺。
当地的富商笃信风水命理,一听说这灾年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就赶紧凑钱盖了寺院。
也就是那时候,寺院里头建了这座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