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歌抿嘴不搭理,母亲这是明知故问。
“是母亲做错了,不该打你,母亲向你道歉,九歌,对不起。”
常婉儿柔着嗓音,轻轻地抚摸祝九歌黑发,“无论如何,动手总是不对的,母亲反省。可是九歌,很多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你今日若是不认真,以后总要碰壁的。”
“我讨厌繁文缛节。”祝九歌扭过头,十分烦闷。
“难怪所有人都说你与我很像,仔细想来,真是一模一样。”常婉儿低头笑着。
祝九歌蹙眉,她才不信呢,性格相同的话,母亲怎么可能不理解她在想些什么。
“很多年前,我也讨厌宣国的繁文缛节,讨厌这里的大男子主义,可有什么办法,任我如何努力,还是无法改变事实,最终活成自己最瞧不起的人。”
常婉儿低头回忆着过去,渐渐红了眼眶。
祝九歌忽地坐了起来,咬着牙忍住疼看向常婉儿,目光坚定,“母亲,我不会放弃。”
说完不等常婉儿反应,她又转身趴了下去,毛巾已经滑落,伤处被一阵阵凉意侵蚀。
常婉儿默默拿过毛巾换水,又敷了上去,指尖在祝九歌后背处停顿片刻,蓦地拢了回去。
“你且休息两日,想通了再去见管嬷嬷。。”
祝九歌心中冷哼,她才不想面对管嬷嬷,更不愿学劳什子跪拜礼节。
这一歇,转眼两天过去。
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前来催促,祝九歌偷得两日闲,京都气温回暖,连着心情变得神清气爽。
夕阳西垂,天色陷入一片昏黄,祝九歌躺在罗汉床上,透过斜阳仔细瞧着已经洗白的手帕。
忽地,门外春眠唤了一声,“五小姐?”
“九歌在吗?我找她。”祝五歌的声音清脆中带着期待。
“在的,五小姐请进。”
祝九歌慌忙将手帕塞进袖中,坐起身来,瞧见五姐踏进门槛,迫不及待走到她身前。
“九歌,今夜有灯会,走吧,出去透透气,你都憋了两日了。”
如果不是看透五姐的小心思,祝九歌差点就相信了。
虽然如此,她也该出门散散心了。
“一只烤鸭。”祝九歌伸出食指谈条件,且没有还价余地。
“好好好,别说一只,两只都行,只要你答应与我出府。”
祝九歌得意洋洋,这回出门可不亏,虽然是为了打掩护而去,至少赚了一顿肉。
春眠这回也没有追在屁股后面碎碎念,反倒是叫她玩个痛快。
祝九歌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五姐,春眠见着你都老实了。”
“只要不是你一人跑出府去,春眠和大夫人都不会担心。”
切。
祝九歌撇嘴,就是说她不靠谱呗。
走出祝府,却在拐角处撞见祝六歌母女俩。
“哟,你们也去看灯会!”
祝九歌拧眉,真是越来越讨厌六姐了。
二夫人在一旁催促,表情十分不耐烦,“六歌你跟她们说什么呢,还不快走,一会错过事,有你哭的。”
“好的,娘。”
祝六歌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扭头跟着二夫人扬长而去。
祝九歌呸了一声,恨不能将她拽在地上一顿暴打。
“好了九歌,别管她们,我们走我们的。”
被五姐拉着往前走,祝九歌故意拖着嗓音懒洋洋调侃,“是了,不管她们,青风先生还在苦苦等待呢,五姐我们可得走快些哦。”
“九歌!”
“好了我不说了,诶嘿,五姐你怎么脸红了?”
“哪有,别胡说。”
“就有,我都看见了。”
“哼,让你笑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