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你不去做,我也一样会发布这篇九州少年,只是这个过程会慢一点。
但我坚信,无论时间长短,此事势必功成。”
“实庵先生。”
江离没有直接回答陈实庵,他只是开口问道:“我想问您,您有几分把握此事能够做成这件事?”
“没有把握。”
陈实庵的回答让江离很意外:“如今帝后掌权,皇室内斗,衮衮诸公亦忙于争权夺势。
再加之云海彼端偶尔的展露锋芒,东洋步步紧逼,近在咫尺,外敌当前。
如果只是废八股取士,只要等一个契机,未尝做不成。
可灵文改良之事,是真正的改天换地之事,把持文道的灵文宗师皆会以雷霆之势攻击我等。
坦白来讲,我没有任何把握。
可是贤侄啊,我不是因为有一线希望才去拼搏抗争的,我是要去抗争,去拼搏,来换取那一线希望,你懂吗?”
“如果是东岛战事之前,我不会理解先生。”
江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没有立刻回答陈实庵,他不是那种生来就慨然赴死的人。
但他仔细想了想。
他却又不是那种看着他人慨然赴死,而无动于衷的人。
“可这种不惜此身,也要留下火种,去将希望给众人的感觉,我已经见过了。
我已经是被希望之火种点燃的星火,是因为这点希望,我改变了当初的东岛战事。
既然如此,我理应将更多的希望,撒向众人。
实庵先生,我答应您了。”
“好!”
陈实庵眼中有火焰燃起,他沉声道:“贤侄,我向你保证,也向心刚兄和偃夫人保证。
自你走此路开始,我必将竭尽所能,为你涤清一切。
倘若有人要熄灭这一线希望,我必先陨落于你之前!”
“不必如此,先生。”
江离摸了摸鼻子,轻声道:“其实我并不是像您这样,有着金子般可贵意志与精神的人。
是与您同行,让我的行为变得有意义,是我该感谢您。”
“见贤思齐,已然足够可贵!
如果天下人皆能见贤思齐,则一代人后,九州重临巅峰也。”
陈实庵爽朗一笑,而后抬掌,手中风声席卷,隐约有什么东西在与之呼应。
“时不我待,只需我诵读两篇文章,则持我风语书者,皆可知我所言,此乃我等之根本。
日后改良灵文之路,皆在风语书所传播之文章之上。
实庵这些年奔走,已然将风语书皆交于信任之人手中,日后即便灵文改良被打压,可他们根本就无法追溯其根源之所在。
只要风语文章还在,那我们就能以天下万民为基本盘,来与把持文道千载的士大夫一较高下。
士大夫们以为,天下万民是谁赢了,他们就跟着谁。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天下万民跟着谁,谁才能赢!”
陈实庵目光如炬,朗声开口。
“流言所至,传我风雨。
陈实庵写今日之文章,敬告天下之少年。
少年何为少年,实庵陈六义,以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