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拂音回到前院,夜色也深,酒席也已结束,宾客走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寥寥无几。
派了人去问,得知外祖母已经睡下,凤拂音不愿打扰,便独去了沈母院落。
今日酬宴众多,显然是累了,沈母刚准备睡下,见到凤拂音来也甚是意外。
“舅母,今日您生辰大喜,阿音还未祝贺,如今特来奉上贺礼。”
说完,竟从袖中掏出一道圣旨。
沈母疑惑地接过,打开圣旨,看到上面所写内容,顿时冷哼了一口凉气。
“阿音你这是作什么,这不合规矩,你快拿回去。”沈母看了一眼内容便急着推拒。
“舅母放心,这是当年皇兄留下的。”凤拂音顿了顿,又补道:“是皇兄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此话当真?”
沈母深吸一口气,依旧有些无法相信。
凤拂音点点头:“皇兄目光长远,盛年却无所出,便知将来可能过继宗室嗣子,怕过继子与沈家疏冷,才有了这道旨意。”
沈母沉静了许久,才低声叹道:“先帝恩泽,沈家何以为报。”
“明日朝会还要为新科进士授官,舅母,阿音便先告辞了。”
凤拂音欲要离开,沈母却有些担忧:“都快子时了,便别回去奔波了,我令人准备间厢房,今夜在府上休息吧。”
“不次了,舅母。”
凤拂音摇头,婉拒妇人的好意。
夜色深黑,玄武大街不复白日的喧嚣繁华。
街道两侧早已闭店,除了偶有几个打更的官者,偌大的街道已空无一人。
凤拂音坐着软轿回府,整个人昏昏欲睡,沈府离长公主府还有一段距离,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熟。
那位云先生…
女人想想,都觉得可笑无比。
沈府的宾客都在前厅,除了她不受拘束,常人怎可随意到后院来,那位云先生明显是蓄意接近,方才只是顾全他的颜面才没有拆穿。
可笑,她难道看着像愚笨之人?
北渊最尊重的大长公主,她只为自己而活,从来都不会是任何人的跳板。
凤拂音垂眸,眼中的困意消失了大半。
而等下一刻
猛的一道寒光闯过撵轿的帘子,锐寒的银针在凤拂音眸前半寸擦身而过。
“啊”
门外传来几个轿夫的惨叫。
随后
“砰!”
撵轿倏然坠地。
凤拂音重心不稳地斜了斜,而及快速稳住身形,掀开帘子。
几个轿夫赫然全倒落在地。
是行刺?
凤拂音寒眸一动,刚准备去握住腰间的鞭柄,却不想从何处跃出一个身影。
男人形如魅影,极快速地出手。
“啪啪啪”
干脆利落地点住女人的穴道,凤拂音顿时缰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人巧笑嫣然,在远处月光下明媚生花。
凤拂音无法动弹,只能以清寒至极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
火纹面具,艳袍如血。
正是她在沈府戏台上见到的那个男子!
凤拂音眼底深处划着惊慌,心中的胆寒毕生,强势如她,被点了穴道,也只能沦为鱼肉。
她望着眼前这个
一步步向她走来,充满未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