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幽深墨黑的瞳眸变得猩红,他手中沙包大的拳头已铮铮作响,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那男人一片片撕裂。
而待萧璟刚准备不惜暴露身份,冲上去时…
免不得感觉后脊左膀一沉,竟有人按按住了他的肩膀!
萧璟心中警惕大醒,按住身后人的肩膀,反身,冰凉的手指快速锁上他的喉咙。
“殿……殿下…”
被锁住喉咙的人睁着眼睛,嘶哑挣扎道。
萧璟看清来者的肩,立刻放手,眸中的猩红却丝毫不减:“你在这作什么?”
墨冰一身戏服,显然是同男人一同混进来的。
“殿下,此刻守卫最是松懈,咱们若再不离开,等宾客散去便走不了了。”
是啊。
他进沈府不就是答应与西琉殷探出沈府的别院分布才是,如今探查清楚,应该离开的才是呀。
萧璟怔住,转身又望了眼远处的二人。
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竟会想冲动地上去,在长公主面前暴露自己。
自己真是魔怔了。
萧璟不甘地远远凝望了一眼,最后还是未等到结果,快步离开。
凤拂音心中冷笑,她本想一走了之,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嘴脸,她都觉得厌恶,但转念又想,过往种种,有些话必须要当面说清。
于是,抬头望着男人眼睛,道:
“当年说的话,许多都忘了,不过也是年少懵懂之词,还请云先生也忘记。”
齐若云心中空落,顿时明白凤拂音的意思。
“本宫从未青睐过你,当年在书院,也只是以学生的身份,攀慕夫子儒雅博学、温端有礼,本宫现在已不是学生,自然将一切都忘记。”
凤拂音戛然,眼中的疏离愈发明显。
“就算本宫当年对你心存一丝欢喜,但这些欢喜我也早已忘记。”
她早已不是那个十六岁,还被兄长庇护手心的懵懂少女。
前世的教训难道还不足以令她铭记?
她已涅槃,要做的便是颠覆前世的一切。
无爱无心,才永远不会被情意所困。
“他日新登进士入朝授官,本宫会一视同仁,不会因过往徇私官职,云先生,告辞。”
女人的嗓音冰冷至极致,仿佛冬日刺骨寒冷的冰雹,一点一点扎在男人心头。
“殿下就如此无情吗?”
齐若云讪讪地苦笑道。
“无情?”
女人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回头转身,再不遮掩地反讽道:“本宫从不觉得自己无情,倒是云先生,当年既已拒绝本宫,为何又在圣驾离开江南后苦苦追赶?“
“为何派人写着书信一封封送往京城?又为何耗尽盘缠千方设法地进京寻本宫府上的位置?”
凤拂音毫不客气地相讥,欲擒故纵的道理谁都懂,只是某些人太过贪婪以致一无所获。
“殿下,若云当年不是这个意思……”男人脸色苍白,想作着无力的解释。
“本宫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但当年事已过,本宫也不愿追究,更不想日后在任何人的嘴里听及此事,不然……”
凤拂音唇角的寒意上扬,声音讽刺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