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又被关起,苏木离怔了那么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还没收回的手,缓缓将那只手收回握在手里。她垂着眸,掩盖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流离。
……
苏木离感觉最近几日都不太常见到南宫洛。除了日常上课的时候,她都不太能在其他时候其他地方看到他的身影。
以往他总爱在食堂多待那么一会,坐在位子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几个师兄吹嘘或是时不时听他们夸他几句厨艺见长。
他的话一向很少,即便是后来大家的关系有所改善,他依旧不太喜欢说话。也或许是以前的生活习惯使然,他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倾听者。
听到好笑的地方他会抿着唇低笑几声,很多时候,他都是在等他们吃完饭后再默默的收拾下他们面前的碗筷。
白莲天池说是分工好的,但大多时候大多事情都是南宫洛在抢着做。
不知为何,明明以前也很习惯他的勤奋,只是这次醒过来以后,她总感觉他的这份勤奋里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小心翼翼。
好像从她醒过来以后,后山的“秘密基地”他不常去,食堂他也很少来。
就连以前一直离不开他的后厨,现在也开始轮流着做饭了。
只是她的饭菜一直都是由他来做,他向来说话算话,很久之前许下的承诺到现在还恪守不渝。
但她突地就发现,她想要找他的时候,她找不到他。
不禁又多生出几分黯然。
后来,她都把这些归决于他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恋母情结’也慢慢淡了。
算算她来到这的时日,最初的一年多,昏迷的一年多,醒来的两三个月,再过一年,他就该及冠了。
男孩子长大了,确实是该有自己的心事了。
……
入了秋,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这阵子身体总是时好时坏,有时候晚上睡前看书不小心打了会盹,第二天保准头晕脑胀鼻塞喉痛全都来一套。
这具身体越来越不经用,醒来后药就没停过,最近还得多副感冒药。
沈长戈这阵子老是往白莲天池跑,他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很复杂,她看不懂那其中的含义。
有时候她总觉得只剩下她一个人活在了过去,大家在她昏迷的时候都被时间赶着往前走。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一路上经历了很多很多。她和他们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她奋力的想要去追赶他们的时候,她发现她追不上。
后来她累了,放慢了脚步,隔着漫长的岁月,透过悠悠的时光,去眺望走在最前头的他们。
但他们留给她的,始终都是背影。
没有人等她。
最近总是多梦,梦里面乱七八槽的。有她孩童时摔倒时母亲的冷眼旁观,有“苏木离”幼年时的坎坷曲折,有她上学时被群殴时的无措彷徨,有“苏木离”那次受伤后的独自舔伤……
除了她和“苏木离”的事,她还会梦到一些南宫洛初入门下时被任高飞他们欺压的事。
有时候她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候,她又是梦里的主人公,梦和现实交杂错乱,一觉醒来,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怔怔的坐在床头。
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