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建文一掌权就开始对付众藩王,并且已经开始了实际的削番行动。
有燕王的二子来拜访?有点脑子都知道其中的反常。
所以,常彪敢见就表明心里对中枢的不满,钱给到位不难收买,再申明燕王靖难成功会对军队如何如何也就将事情办成了。
其实,吕阳倒是想玩得复杂一些,要命的是只知道历史进程的大概,玩不了太精细的活。
朱高熙没有问问,要是常彪会告密或将他们捉拿请赏要怎么办。
吕阳则是早就想好了,大不了继续玩神棍那一套,没路可选来一次死而复生,以当前人们的认知还不把他供起来啊?
他们左等右等,从下午时分差不多等到天黑才见到常彪。
“你他娘可算来了。”朱高熙在吕阳面前装斯文人,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挺不习惯,面对常彪可算能说话不过脑子,道:“怎地?见我爹要落难,想避着?”
常彪被披头盖面一阵骂,骂得似乎有些懵逼?
说实话,吕阳知道朱高熙是个糙人,没想到能糙到这份上。只是他也看出来了,朱高熙明显跟常彪是认识的。
常彪一个愣神之后反应过来,好奇看了吕阳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哪能呐。只是燕王使二公子前来”
这个时候该吕阳上场了,拿起放在地上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放,金属的磕碰声很响,包裹被拆开露出了里面的金银。
“这”常彪又愣住了,有那么点困惑,更多是诧异,看向朱高熙,问道:“这是为何?”
朱高熙介绍了吕阳,表示吕阳才是主事人。
常彪根本不知道吕阳是谁,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吕阳直接说道:“三公子已代燕王往大宁都司面见宁王。我与二公子前来只为一事,不可任由些许酸儒坏边防大事,使太祖事业无可维续,行解救倒悬之举,需常指挥使助力。”
一看常彪就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货色,明显是久经战阵。
至于常彪待麾下士兵怎么样,其实是一件挺无所谓的事情,能保证他的前途,再保证军队依然如洪武朝,乃至于是得到比洪武朝更好的待遇,即便不立刻参与造反事业,拿了钱到后面也由不得他了。
朱高熙大声喝道:“愣着作甚?给金银你就拿,不拿便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爹,看不起宁王叔。”
这时,吕阳直接站起来,根本不管常彪拿不拿,连招呼朱高熙都没有直接走出屋子。
朱高熙在屋子里多待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呼吸,走出来之后用力拍了一下吕阳的肩膀,赞道:“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朱高熙倒是将事情看得很明白。
甭管是用什么手法,反正常彪只要没有第一时间翻脸抓人,代表着已经摊上事了,一旦燕王开始造反,成了哪怕常彪没有出力也就那样,要是燕王败了绝对会被清算。
屋子里,常彪很久才回过神来,追出去早就不见了吕阳和朱高熙的人影。
常彪再次回到屋里,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金银良久,露出了苦笑,低声骂道:“这下是泥巴糊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