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翼鬼主的兵!”待那对阴兵走远之后,那女鬼依旧惊魂未定,自言自语道。
“东翼鬼主?”陶闲抹了一把冷汗,惊异道。
那女鬼解释道:“这东翼鬼主雄踞东方翼龙林,统帅近八万阴兵,实力雄厚。这方鬼兵最擅训练鬼禽,相公刚才所见的那只怪鸟,便是东翼鬼主所驯的罗刹魅。此鬼禽凶猛彪悍,若是成群结队,就连阎王爷也得敬畏三分。”
陶闲对那道能杀人的目光心有余悸,咽了口唾沫道:“东翼鬼主便是骑马的二人之一么?”
那女鬼摇了摇头:“小女子也不知,不过想必若是鬼主出巡,这阵仗应该还要大些。”
苏格拉你的底,这小弟都如此骇人,那老大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去。
……
“七方,从惊虎岗开始,你就一直回头,是发现什么了么?”那队阴兵已向前走了十里,其中一名鬼将见自己的好友仍旧面露疑色,不禁开口问道。
那位名叫“七方”的鬼将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十分不解地道:“方才经过惊虎岗,我仿佛感应到了一道极强的灵力,因此放出鬼瞳细细勘察了一阵,可是除了一只不入流的女缢鬼外,其它什么也没有发现……”
另一名鬼将顿时将马缰一提,郑重道:“鬼主最是欣赏你的细腻心思,你若还是有所疑虑,不如让罗刹魅回去再探究一番。”
七方点了点头道:“有理。”
旋即吹起一阵诡异的哨响,那只巨大的怪鸟登时乖巧地降落在七方所骑那匹紫鬃大鬼马的头顶上。
“去……”七方将手一招,那怪鸟扑扇着翅膀,又疾疾朝原路掠去。
……
那女鬼似在山里孤独久了,多年未与人聊过这么久的话,与陶闲这一问一答,竟也觉得十分的畅快。
陶闲重新点燃了火把,插在一旁的石缝上,静静的听那女鬼诉说道:
“这阳间自古兵祸不断,哪一块地界不是尸骨成山?打起仗来一死便死一堆,死一堆便多了一堆的鬼,咋办?”
陶闲笑道:“咋办?”
女鬼摊着手道:“凉拌呗!你想啊,这兵煞之鬼甚凶,况且这些个鬼生前便朝夕共处,情同手足,死后聚在一块,连鬼差都不敢收它们入冥府。随着这兵祸越来越多,这兵煞之鬼也越来越壮大,久而久之,自成一方势力。其中以东西南北中这五方鬼主最是强大!”
陶闲:“这东翼鬼主就是其中一方势力么?”
“相公说的极是。所谓五方鬼主,东有东翼,西有西肜,南有南姏,北有北嫡,中有中元。东翼鬼主善驯鬼禽,这就不赘述了。这西肜鬼主善驱各类鬼兽,南姏多以女鬼为主,善炼鬼虫僵尸。北嫡阴兵最多,号称百万众,势力也是五方中最强的。中元势力虽是五方最弱,但是中元鬼将能征善战,智略超群,依旧不容小觑。”
陶闲不可思议道:“尼妹个采!这大玄朝的鬼都自成势力了,人还怎么活?”
“五方鬼主又如何?厉害得过冥府么?这冥府四大判官、十殿阎罗哪一个出来,不教这五方鬼主抖三抖。只不过冥府中人似受到天地禁制,不可随意入阳间罢了。”那女鬼一脸敬畏地道。
陶闲一拍大腿,乐了:“照你这样说,冥府这些吊人和缩头乌龟一般,那五方鬼主还不是横行无忌?”
女鬼摇头否道:“相公错了,你可别忘了这阳间还有正天教。那群疯道士,见鬼就杀,丝毫不留余地,忒狠了……”
那女鬼似想起了什么,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道:“二十九年前这五方鬼主曾共同围剿过正天教,那一战……啧啧……可教那五方鬼主丢脸丢到家了。”
“哦哦……你快说说呀!”那女鬼说一半,留一半,挠的陶闲心底痒痒,甚是好奇。
“和正天教一比,这五方鬼主就是个喽啰……罗刹魅!啊……”那女鬼话说到一半,登时舌桥不下,盯着陶闲身后那只黑影,吓得鬼哭狼嚎起来。
“唳!”顷刻间,一只巨大的怪鸟从陶闲头上飞过,上来便啄向那女鬼双眼。
一瞬间的工夫,那女鬼眉下就只剩两个黑窟窿。出嘴之准,行动之疾,不亚于杨过身边那只神雕。
那怪鸟将头一昂,大口嚼着女鬼的眼珠,接着双爪如电,直接掏进了那女鬼腹中。
女鬼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便被那怪鸟生生撕成了两半,身首落地,化作了点点荧光。
陶闲手中缠绕的草绳霎时风化,变成了一堆飞灰。那怪鸟又叫唤了两声,似还未过瘾。一回头,一对暗绿色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陶闲。
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