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巴比伦人咽气,当新格兰德人从莫克兰大陆的地表上被烧光,那么全人类都会服从恩诺兰。而特斯拉就会降临。”
这些话听起来很令人不安。派拉克是来拯救坎德拉,而非毁灭它。
也许会有必要暗中破坏坎德拉的君主政体,也许他会溅洒一些贵族的鲜血,但最终会让整个国家获得救赎。
对派拉克来说,团结全人类,意味着让他们全部改宗为神圣教会教徒,而不是杀光那些不愿相信的人。
除非,也许他的方法是错的。恩诺兰的耐心似乎只比奥伯伦多一点,三个月的期限就说明了这件事。
突然间,派拉克有一种极端迫切的感觉。恩诺兰把话说得很明白:除非派拉克让坎德拉改宗,否则这个国家将会被毁灭。
“在伟大的特斯拉之下……”派拉克低语,呼喊着他神只的名字,只有在少数最神圣的时刻,他才这么做。
无论对错,他都不愿双手上沾满整个国家就算是异教徒的鲜血。他必须要成功。
幸运地,他不是彻底败给那个巴比伦女孩,起码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彻底。
当派拉克抵达会面地,卡诺萨城最高级旅馆的大间会客室时,许多受到邀请的贵族正在等着他。在新格兰德城墙上的演说只是他计划要改变他们的一小部分。
“欢迎,诸位大人。”派拉克点着头说。
“别装得一副我们之间没事的模样,牧师。”埃丹说,一个年轻而直率的贵族。“你承诺你的言语会带来力量,但是它似乎只有带来强力的骚动和混乱。”
派拉克轻蔑地挥挥手。“我的演说让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困惑了。
听说那位美丽的公主甚至分辨不出哪只是她的左手,哪只是右手。我一点也不期待她能明白我的演讲,该不会您也不明白吧,埃丹大人?”
埃丹满脸通红。“当然不会,大人。这只是……只是我看不出来改变宗教如何能够带给我们力量。”
“力量与权力,大人,来自于敌人的观感。”派拉克缓步地穿过房间并且选定了位置坐下,从不缺席的奥伯伦就在他身边。某些祭祀主教喜欢使用站姿来构成胁迫的形式,但派拉克认为坐着更有效。
一般来说,坐姿让他的听众特别是那些站着的人感到不安。一个人若不需要压迫他们便能使听众着迷,是更具技巧的展现。
当然,埃丹和其他人很快地就到了位子。派拉克手肘靠在椅子的扶把上,指掌交扣,沉默地凝视他的听众们。当他的目光停在房间底部的一张脸庞时,他的额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那个男子的年纪稍大,也许是四十岁后半,并且穿着华贵的服饰。最值得一提的部分,就是这名男子在左脸和脖子上有着大片的紫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