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声, 沫昌黎皱着眉头看着张沫沫跑来,可他并没有一丝喜悦。
张沫沫瞧了眼马车和一干侍卫,满头疑惑,平息了下刚才奔跑后的喘息,半眯着眼睛问着,“世子这是要回云南了?”
沫昌黎只是淡漠的应了她一句,“是。”
看着面色冰冷的世子,不知为何,张沫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从沫昌黎的脸上,张沫沫感觉到阴冷,可是她还是想将自己心里的愿望说出来。
“世子,沫沫想跟着你……”张沫沫低声轻语,说这话时一直凝视着沫昌黎的神色,“沫沫可不可以跟你一同去云南,沫沫愿意从此以后跟在世子身边。”
此话让她自己都感觉到羞涩,可是心愿十足的强烈,为自己争取爱情豁出去了。
沫昌黎脸色难看至极,嘴角邪笑,“你不要你的家人了?”
张沫沫愣住了。父亲死了,母亲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可她还是想在沫昌黎的身边。
“沫沫就想跟在世子身边,难道世子不喜欢沫沫吗?”问这话,张沫沫没有底气。
沫昌黎冷笑一声,嘴角挂着轻视,“张沫沫,你以为本世子真的喜欢你吗?”
张沫沫的神色瞬间暗沉,蹙了眉头,愣住了神情。
沫昌黎凝着她,冷冷的语气,薄凉的道,“不妨告诉你,这次来京,若不是因为有人陷害我黔国公府,那封信是出自你父亲的笔迹,我会接近你?!”
张沫沫讶然,顷刻间明白了所有。就算父亲并不是真正陷害黔国公府的那个人,可沫昌黎的话明白的告诉她,他这次接近她为的就是想拿到父亲的笔迹,那对她的笑,对她的好意,那些相处都是假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
张沫沫诧异的摇头,眼眶溢出泪水,怎也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你骗我!”张沫沫突然怒喝一声,抓紧沫昌黎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沫昌黎毫不留情,将她的手一边一边扯下来,依旧冷冷的,“本世子根本对你张沫沫没有情意,你相不相信都随你。”
张沫沫僵住了身子,眼神里充满恨意,瞪着沫昌黎,怨恨占据了理智,她愤怒的挥着双拳击打在沫昌黎的胸口上。
可那拳打并不伤痛着沫昌黎,女子太过柔弱,拳根本就没力量,对于会武的人来说,不过犹如撒娇挠痒。
沫昌黎任她发泄了几下后,推开了她,再次冷言道,“本世子要回云南了,张小姐请自重。”
话毕,沫昌黎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走人。
张沫沫低垂着头,眼泪从脸颊滑下,耳边传来的是马车车轮滚动的响声和那些个侍卫催马离开的声音。
直到声音听不见,她才恍然的抬起眸来,车队已经走远。这一刻,她竟无理智的再次追上几步,可几步之后,她笑了,笑得轻贱,笑得讽刺。
呆立在街头,她由心而出的冷冷笑自己,笑自己傻得可怜,笑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当年,他沫昌黎就不愿和她扯上关系,如今还是一样。
她轻笑自己为何就看不明白了,心再一次被狠狠的伤,伤得彻底。
天空突然飘下起雪花,冷风刺骨,这是寒冷的冬天到了。
她昂头看着飘飞而下的雪花,迎着寒风,却觉得心寒更重。
“沫昌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轻笑,朝着那早就没影的方向愤恨的暴怒一句。这不过只是在告诉自己,她会让他后悔的,说给自己的安慰。
“小姐……”张府下人追了来,丫鬟手上拿着披风忙给张沫沫御寒。
女子呆滞着,杵在寒风中,任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身上。突然眼睛一闭,女子晕倒过去。
丫鬟被吓得惊呼,幸亏紧随着还有两个下人,他们忙将张沫沫扶起。
可这一晕倒,张沫沫病倒了。本就因为张希昂才逝去张府阴气沉沉,再加之张沫沫这一病,张夫人更是差点一口血堵在胸口出不来,郁结而去。
张府下人立即请了大夫来症治,不只张沫沫昏迷不醒,张夫人也身子虚弱,急咳不止。
张府上下人心惶惶,进进出出忙着伺候。
有下人甚至在私下议论,“这府邸怕是受了邪了。”
“大公子为何还不回来?”
“是啊,老爷去了,信也送去了,大公子难不成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