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秋闱的日子,风光和煦,世家大族无不带着嫡系子女前来跟随天家御驾秋闱狩猎。
西山被封,圈了大片山林草地当做秋闱的地盘,声势震撼,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又说今年秋闱狩猎和乡试是一起的,哪个世家子弟又会独占鳌头,独领风骚,哪一个寒门学子又一朝唱名天下知。
太子和太子妃随驾,由圣人派沈荣北亲王府和南园、江左文氏合作安排的秋闱狩猎事宜。
于是北亲王府设宴,邀请了南园四位郎君,一品江都侯南顔,一品金陵织造南来,骁勇侯南海,南家檀郎南君。
邀请了江左文氏如今理事的文章,文章是文娟的义兄,是文娟父亲的养子。如今江左文氏蛰伏,只有文章处理府外的事宜。
当然也有皇帝陛下钦赐的二品大员沈荣,受封秋闱侍中,仗着这身份的沈荣,过得好不风光,于是江南的官员,江左的官员,江都的官员,见面都要叫上那么一句。“沈大人。”
太孙自然也来了,带来了太子侍中曹彰,曹彰跟在太孙后面,但是说话做事交际都从不落于太孙,倒是像比太孙更加成为太子的亲信。
沈荣更是和曹彰你来我往的吹捧,倒像是彼此都是天子与太子的亲近之臣。
临渊看了,暗自腹诽道:“瞧着人魔狗样的,倒像是自己是主子不成。”
长禹嗤笑道:“临渊,看狗演戏,何必要当真呢?”
太孙长臻依旧是逍遥自在的坐在那儿,身边只有何家何兰,王家宁知,时家时间,其余人等莫不是都去了沈荣曹彰那里露脸了。
长禹倒是留意到王宁知,心里暗自想,惊鸿屡屡劝自己留意的这个王玉郎,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那他的嫡长兄王嘉安就是个活生生的蠢货,上次和北亲王世孙为了姬子打架。眼下还来了北亲王府耀武扬威的,待会儿若是长特见了,势必又是好一份羞辱。
这般看着有人通报,北亲王世孙到了,长禹勾起嘴唇一笑,便带着临渊到了太孙旁边。“今日见到殿下,才知道殿下居然还有这般落魄的时候,不像个天子皇孙,倒是像个沽酒卖酒的人。”
太孙长臻也是笑道:“那又如何,即使我沽酒卖酒,那也是金枝玉叶,倒是有些人终究忘了身份和本分。”
“殿下在这儿落魄,曹大人和沈大人倒是看上去风光无比,这是反客为主?”
长禹可是不会放过一个机会来嘲笑长臻,长臻看着远处的落英缤纷说道。“秋闱之日到来,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他们的确是祖父和父王的亲信。”
“待会儿三皇叔要过来吧。”
长禹听了,便见到长特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拜见世孙殿下。”“参见世孙殿下。”
往日看上去有些没用的长特,此时看上去倒是像是一本正经的模样,长禹目光有些微冷,长臻却开口。
“阿禹,你只知道世孙风流,却不知道二十年前,十六岁的世孙殿下曾经单枪匹马从千军万马中取得敌军首级,也曾兵不血刃的与敌军谈判最后划分了边界。”
“阿臻不必再劝,我没这样的父亲。”
长禹笑着起身,面色微冷,让长臻有些觉得可惜。不过皇祖父说过,人总是要有弱点的,这是阿禹的弱点,这也就是他以后为阿禹的君王所需要的制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