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掀了的可是你那皇帝表哥的宠妃的老爹家,你还说无仇无怨?”七月心中笑喷,这乔预可真是健忘,刚刚还说要掀了人家陈府扒了陈旭的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自己反倒是给忘记了。
乔预恍然大悟般的喔了一声沉思片刻说:“那和我二哥又有什么关系,陈康先伤的我,我还不能上门儿要一个说法,只能躲在自己家里悄悄哭泣了?怪不得那些人家都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家的女子送进宫去,原来真的是做皇帝的女人更威风。”
七月哭笑不得,她真的很想撬开乔预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想法怎么就这么的清奇。
“乔预,你别往其余的地方扯,我不管你是假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虽然我七月拿你当了真正的朋友,但是我暮七月不是一个眼睛里能容得了沙子的人,有朝一日你的存在或者你的原因妨碍了我,我可管不了你是不是朋友。”
七月见乔预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想着下一副狠药,看他还重不重视。
“七月,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朋友,我乔预就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了,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乔预一听七月撂下的狠话,心中便急切万分,这可怎么办,他不想失去七月这样一个和他合得来的朋友。
七月见他焦急了,就说:“那你是否肯认认真真的听我说话?是否能按我说的去做?
“能,肯定能,你说,你快说是什么?””
乔预现在只要七月肯将他当成朋友,让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你以后不可冲动行事,邵阳大长公主府荣耀了这么多年也该蛰伏了,太皇太后已经还政给皇帝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是足够成长了,不这十五年,不是每个人都想你一样只知打架斗殴、我行我素,朝中有无数双眼睛替皇帝盯着邵阳大长公主府,以前是他羽翼未丰,不能和邵阳大长公主府硬碰硬,并不是说他惧怕了你们,现在邵阳大长公主暂时不在京城,你更不能让他捉住了错处,你可明白了?”
七月眼中的真挚让乔预深深地看见了真实,原来这么多年他都白活了,原来他们的处境这么危险,可笑的是他还一直在为母亲和哥哥们制造麻烦。
“七月,你说的是真的,对吗?”即使他看见了七月眼中的肯定,可是他也想再次确定,想听见七月亲口说这是不是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他是很有野心的,绝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他权力的存在。”七月百分之百的肯定,她知道乔预想要想清楚这些是需要时间的,可是自己却不得不将现实撕碎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既然已经有了要报复陈府的心思,那就只能扼杀了。
“可是你,他似乎对你很纵容,难道他就不害怕?”乔预想不明白,七月无论是做了什么,那个所谓的表哥都会一忍再忍,七月不是说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了,可是为何又对七月那么的忌惮,还下令让全罕都的贵族子弟见了七月都得忍让三分。
七月听后,微微一笑说:“这个嘛,他不是人,而是他不敢。”
“什么?”乔预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有什么事情是冷炀不敢的,连皇帝都不敢做的事情还有谁敢做,怪不得他要叮嘱全罕都不可轻易惹了七月。
七月神采奕奕的说:“我唐暮燕城韩骄大将军率十余万铁骑临边,你说他敢还是不敢?”
乔预还是依稀知道着韩骄的传说,也知道韩骄在靳国人眼中是什么存在,记得自己曾经偷偷听到父亲对母亲说,现在的靳国就是举全国之力也破不了一个燕城,而且父亲说他极为欣赏燕城的韩骄,行兵布阵如神,能被父亲欣赏的人,该是有几分能耐的和震撼的。
“七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娘亲和哥哥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在那些看透了形势的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傻子?”乔预从来没有这样的伤感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家人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瞒着他。
“乔预,活的干净一些难道不好吗?你天性善良、纯真,你的家人竭尽全力也要保护属于你的美好,你应该感到高兴,哪里还会感到忧愁,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父皇和母后为了我也是煞费苦心,我母后在离世前的那一刻还不忘为我算计,你是幸福的。”七月害怕乔预因为这些隐瞒而伤了他们家人之间的情分,那自己就是罪大恶极了。
“七月,谢谢你,谢谢你将我当做了真正的朋友,我母亲离开罕都时说唐暮的公主一来,靳国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乔预在此保证无论是怎样的腥风血雨算我一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经过七月的开导,乔预明白自己的弱点,有些事情让自己知道了反而还容易坏事。
“怎么,你不怕了,这还是你吗?”七月掩嘴一笑,想起之前乔预一提起上刀山下火海时的深情实在是滑稽极了。
乔预哑口,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只能认了。
“乔预,我再提醒你一句,一定要记清楚了。”七月害怕乔预有时心里口快的说漏了嘴,今天两人的所言所语决不能让另外的人知晓,冷炀疑心太重了。
“你说吧,我定当铭记。”
乔预现在是将七月当成了老大,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让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
“你还是你,还是那个任性、天真、肆意妄为的乔预,今日我说的话从你的耳朵进去了就留在你的心里,以前怎么活你就怎么过,即使忍不住出手也要适可而止。”七月知道乔预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一个人有多么的荒诞就有多么的认真,他慢慢的知道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肯定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乔预俨然一个乖宝宝的模样点点头,只要七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反正是决定了从今天起就跟着七月混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腥风血雨,跟着七月见识一下也是不错的,至少还能长长见识,而且冷炀那么忌惮七月,自己跟着混不就比以前更令人闻风丧胆吗?想想都觉得刺激,自己又总控制不住揍人的冲动,还是跟着七月混保险一点。
“好,我知道了,你要是让我不许再和人起冲突,被人欺负了就夹着尾巴赶紧跑,我恐怕还不容易做到,要是让我继续为所欲为那还不简单,只不过那个度是什么还得你提醒我。”乔预一脸谄笑的看着七月,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度,揍人揍出了感觉他可不能控制自己的手。
七月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在乔预脸上说:“我又不能天天带着你,怎么时时刻刻的提醒你,你心里要有一杆称,自己动手难不成还不知道轻重了?”
“反正我不管,以后我每天都跟着你混了,除了晚上睡觉回我家,其余的时间我就待在清月台或者你的身边不走了,谁还敢来惹你不成,除非他没长眼睛。”乔预不管不顾的就是赖定了七月,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欠揍脸,要不是看在他脸上实在无处下手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七月还真就不能拿他怎么办了,仔细一想,乔预跟在她身边也还行,至少可以当成免费的向导,靳国的很多事情和人,他总比自己清楚多了。
而且冷炀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乔预之间的朋友关系,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心中将自己和乔预列为了危险组合,正好自己就如他所愿,不做出一点点小事情都对不起冷炀的期以厚望。
“也好,我这清月台也不是万分隐秘之处,你那表哥恐怕现在正在担忧我们两个会给他整出一系列的烦心事呢,也没必要避嫌了。”
“什么,那……那我们刚刚说的话,这可不是我说出去的,我还没开口呢。”乔预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前后左右来来回回的看了无数遍,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即玉、樰灵都是七月自己的人,绝对是信任的。
看见乔预那小心翼翼的惊恐模样,七月笑着说:“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怎的这就吓成了这个样子,我既然敢在这里对你说,那肯定是万无一失的,有暮叔在,没人能近得了这花厅。”
乔预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说:“我知道,暮叔的身手我还能不清楚,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我佩服得很哪,你说我何时才能达到那样的水准啊。”
七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人真会白日做梦,自己连爬院子都能摔一个四仰八叉,还期望着轻功来去自由,这样的话也只有能从乔预的嘴巴里说出来了。
乔预原本有些许恼怒,可是听七月提起清月台中有那人的眼线的事情,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清月台迷路之时的奇怪感觉,明明自己是在清月台之中,可是那里的一切情景都和清月台截然不同,甚至那里的气息中有一种骇人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