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头道“我之前提到过有关浩瀚气的东西。诸子百家、江湖人士都修行浩瀚气，体内蕴养周天浩瀚是修行者的说法，习武之人习惯称丹田气，而我儒家则称为浩然气。甭管是哪家的说法，这其中重点就在于找到那一口先天之气，如同搭建武道茅庐的框架，气为栋梁，气为高墙！但是一气呵成之前，却要散气散得彻底，将后天积攒下来的所有污秽之气，甚至是天地灵气，一并摒除！纯粹武夫，何为纯粹，就是纯纯粹粹，比拼强悍肉身与所学进攻套路，比如你是学拳的就要将拳法练出拳势，而且是最纯粹的拳势。有点像当初石昆那样，敢以强七境武人的身份与仙人一战。是不是看去很傻很蠢笨？实际，那正是纯粹武夫心中对战意最纯粹的表现——跟这天地斗一斗！”

楚宁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最后那句“跟这天地斗一斗！”更让他听得热血沸腾。

荀老头接着道“只是你牢记，莫要学那山练气士，凡俗行走云游四方的道人修仙者，不是让你全盘否定，而是要摈弃那些思想中不对的地方。比方说，他们认为肉身修炼没有用，但往往十楼以下的炼气士扛不住任何同层次武人的随意一拳。甚至于十楼炼气士对战同为十境的强悍武夫，单单是武人身散发的杀伐气势，就能让对方胆战心惊。而真正能与十楼炼气士匹敌的存在，在武人十境往下数三境，差不多比石昆弱些的第七境，就足够了。炼气士看去表面风风光光，其实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直面我等武夫，同层次的情况下，占不到任何便宜。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辈武人，将肉身强度练到极可怕的地步，再加修炼近战手段，或是拳法、或是掌力都极为彪悍。普通人眼中“练武打不过修仙”的说法，纯属放屁，无稽之谈。因为真正拥有宗师气度的强悍武夫是不屑于与炼气士生死搏杀的，而炼气士更不会愚蠢到直面武夫的肉搏血战。但为何江湖中会流传出如此诡辩的说法，只因为凡俗眼中武人常见而修仙者不常有。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那些传说中腾云驾雾的修仙者，听去就比只知道镇守边境万里长城的武人恢宏大气。武人好歹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真的，而修仙者往往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群人。不排除有强悍武夫或是强悍修仙者、天仙人的恐怖存在。只用凡俗视眼看待这件事，就会发现两种职业其实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子。武人江湖与仙家山门。双方各有优势，修仙者法宝多，一件件的轰杀，就是肉身在强悍的武人也承受不住。武人优势更明显，拳拳到肉、不破不立，以强悍肉身与恐怖战斗力立足天下。武人江湖，相比山仙门，残忍太多。简单来说就是，武夫修行到最后，别人打我们一百拳也比不我们打对方一拳的威力。”

楚宁听得一知半解，一会修行者、一会武夫，什么江湖武林与山仙门……

荀老头接着道“百家诸子，职业繁多。包括儒家名贤大儒，墨家赊刀人、机关师，道门道长仙师，法家拂士、诸侯，兵家剑修，农家侠魁、捉刀人，名家辩士，家，阴阳家五行，甚至是纵横双剑……所有百家学说修行到最后都会发现一个近乎一致的道理，这世间确确实实有那么一条通天捷径，每种学说，包括江湖的名门正派，旁门左道都有。以道门为例，除了能够请神下山、神灵附体，还可以在心力小世界中蕴养一尊魂魄，即为“意识”，意识是一种先天本心生成的强大力量，你可以理解成是灵魂状态下的另一个自己。一旦与修行者魂魄融合，一方必定吞噬另一方，如同道教丹鼎熔炉，水火交融，所以有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曾经的朋友许久未见，再次相见后，也许会换一种性格。这其实是他某段时间的经历过后，内心意识反馈形成对外界的新认知。人这一生，变数太多，因此从出生到死亡的这段过程，人时刻都在变，经历很多事，性格发生多次转变，从幼稚到成熟，从开朗到冷漠……而道门在修行过后，为了找到始终如一，有始有终的自己，就会寻找一种可以不用转变性格却仍可以步步攀登的方式，就是凝练出本命元神。”

“本命元神？”

楚宁沉思，前几世记忆中也有过几段关于凝练元神的说法。

世间的“道”往往异曲同工，不论生活在那个世界，皆是如此。

“……这完全属于另一条路，本命元神也称第二元神。凝练第二元神的方法，属于一种极为强大的道家法术。迄今为止，只有少数山仙门而且是名门正派中名列前茅的宗派才收录着自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一两部修行残卷，能够得到全本修行方式的门派都很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第二元神凝练方式，首要准备的材料极其珍贵，而且就算收集全了，也有融合失败的可能。而凝练第二元神对本尊各方面综合素质的要求，同样苛刻。”

楚宁点了点头，一边听荀老头娓娓道来，一边开始尝试感悟丹田气海，朦朦胧胧的一片，确实有一种描述不清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睡觉时做梦，明明能察觉出自己是在梦中，但就是醒不过来，甚至潜意识会怀疑自己，究竟是自己在做梦，还是梦中的自己幻想出此刻场景。

庄周梦蝶，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丹田那片朦胧气海，荒凉、苍茫，楚宁想要深入去了解，最后发现只能隐隐察觉出朦胧气海呈现在他眼前的苍白与虚幻感。

他伸出手，仿佛眼前场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他偏偏又触摸不到。

“有意思。”

楚宁眼中闪烁金光，直接发动烛龙之光，将周围场景全部照亮。

这是一处荒芜、凄凉的远古战场，地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尸体，周围战火纷飞，血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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