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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横的态度摆在那，大家伙儿都感受的到，于是对这个第一天就出尽风头的毛头小子纷纷转向，觉得他还挺道的。

“雨横，这午饭呀，咱们几个请了。”

何雨横这正排着队打饭，就有几个阿姨热情地围了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何雨横拉到桌前坐下，并将早就打好的饭菜一股脑塞到他手里。

“来来快吃吧。”

几个阿姨就这么团团将他围住，嘴里热络地招呼着，一副比亲姐姐还亲的架势。

“小伙子长得真是好看。”

其中一个阿姨还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何雨横看忍不住说道。

“嘿嘿，那个，谢谢几位姐姐。”

同时被好几位阿姨这么看猴子似的，笑眯眯地直勾勾地盯着，虽然她们都很友善，但何雨横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无功不受禄，姐姐们这是要？”何雨横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饭菜。

为首的一个阿姨看了一圈自己的姐妹道：“嗨，瞧你们那直白的眼神把弟弟吓得，都收一收啊，没见过男人啊？”

“见过，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另一位阿姨马笑道。

“别惦记了啊，也不看看自个儿。”为首的阿姨说笑道。

然后又看着何雨横说道：“哎哟，一口一个姐姐的的，嘴可真甜。你看，你今天宰了有十几头牛了吧？”

之前看他们这般热热络络的架势，何雨横心里就思索了个一二。

横着不能是看我年纪小特意照顾我吧，你当是个人都是活菩萨转世呢。

还是说，承蒙爹妈把自己生得好，看我长得还过得去给我送饭，当养眼费了？

得了吧，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数？又没有明星那脸蛋能靠脸就吃饭。

就算被人夸好看也没敢自恋到那份儿，毕竟好看的人多海里去了。

这个年代最缺什么呀，最缺嘴啊，能吃饱穿暖，那才是王道。其他，都是浮云！

想想我们新中国，自十三大会提出三步走战略，也是直到二十世纪末人民的温饱问题才基本解决。

十二年一个轮回，眼下这里离二十世纪末还差着好几个轮回呢。

那肯定就是了，这几位姐姐呀，该是奔着我解决温饱问题来了。

此话一出，果然。

“姐姐们怕不是惦记人，这是惦记我的肉来了吧？”

何雨横斜眼看她们，好脾气说道。

其实也难怪她们惦记，尽管厂里不缺肉，但是按照一般员工的速度，一天下来，最多也就是两斤肉。

一般员工解一头牛需要两三个小时，按照车间主任说的一头牛给半斤牛肉或者半斤猪肉，这还是挺赚的，可和何雨横的刀法一笔，那都算不了什么。

只一个午，轻松搞定十几头牛不在话下，这么一算下来，可比他们多多了。

“弟弟放心，我们肯定不白拿你的，我们按照……”

一个阿姨凑近何雨横轻声道：“我们按照黑市的价格买，保证不让你吃亏。”

黑市价格和市场价格能差一倍甚至更多，因为黑市不需要肉票就能买到东西，可市场不仅要票还不一定能买到。

每年肉票的额分配规定不一样，今年年底了，一旬是三两，过年也就半斤，这还是四九城，这要是别的地方，可能一连几个月都见不着肉。

“猪肉一块二，牛肉八毛，下水不给。”

何雨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简单明了地说道。

在这个年代，猪肉要贵过牛肉，猪吃饲料长得快，吃肥了能出油；牛羊是吃草的，牛的油也不少，但是全在肉里。在需求，也是猪肉大于牛羊肉，更内里的还有一层原因，是这牛羊肉主要供应的群体是干部们。

“行，猪肉我要三斤。”

“我要猪肉两斤。”

“我要两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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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庖丁解牛”的光，何雨横又有了一个收入来源。

同几位阿姨吃了顿闹腾腾的午饭后，何雨横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工。

这更衣室吧，完全是被车间的一帮大老爷们自发地当成了休息室，席地而坐的、靠墙站的，姿态各异；抽烟的、聊天的、打盹儿的，有声和无声，竟也能就这么奇异地互不干扰。

小小的一方空间里，浑浊的空气中，烟味消毒药水味弥漫。

何雨横以光速换好了衣服并消好毒，就直奔屠宰车间。

其实，车间里的味道也是好闻不到哪里去，动物的腥臊味和尸体的血腥味交织，可好在自己待了一个午，已经慢慢适应了，手干着活，注意力也会从环境转移到工作。

休息室里的那些老员工见何雨横这新来的小伙子这么有干劲也没说什么，真正有本事又却勤勉的人到哪儿都是令人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