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过,田延年就带着宫嫔们,踩着知了声来到了温室殿前。
“服侍陛下,臣历来都是刻不容缓。”田延年谄媚道。
“那好,今晚你就来侍寝,感受下朕的刻不容缓。”刘贺坏笑道。…
田延年连连推却:“不不,陛下臣不行,不行不行……”
刘贺冷笑着走到宫嫔前,视线扫过一张张美丽的脸颊,道:“这些都是先帝未曾碰过的?”
田延年连忙道:“正是,都是冰清玉洁的完璧之人。”
刘贺脸一沉,一脸不悦。
林默悄悄上前,对一头雾水的田延年道:“大司农,怎么这么多次你还不明白,陛下不喜欢雏的。”
田延年连忙道:“有有!臣就怕陛下不悦,这几位,曾经服侍过先帝。”
“这……”刘贺看了眼林默,见对方也是无奈眼神,只从那些服侍过刘弗陵的女人中挑了一个相对年轻的,轻声问:“叫什么名字?侍寝过几次?”
那女孩怯生生道:“回,回陛下,奴婢春雪,服侍先帝就……就一次……”
那女孩似乎极不情愿,话没说完,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就她吧。”刘贺转 身回宫,不愿与田延年多话。
林默让宫女们送春雪入殿,轻声在女孩耳边说了句“别怕”。
田延年眼睁睁的看着春雪步入了温室殿的宫门,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温室殿内,春雪被带到了刘贺的卧房之内。刚刚还以一脸纨绔子弟痞相的天子,正一脸严肃的望着她。身后的林默,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酒壶。
“陛下,这……”
春雪没想到会面对两个人,她倒是听闻当今天子与羽林郎林默交情深厚,只是没想到深厚到侍寝的卧房里。
“别怕,林卿就是来送酒的。这是田大人送给朕助兴的酒,赏你喝了!”
林默将一个盛满酒水的银杯送到春雪手中,又轻声说了句“别怕”。
春雪见是天子下令,不敢不从,将酒水一饮而尽。
酒水热辣,春雪脸色瞬间绯红。
待林默退下后,春雪这才靠近刘贺,伸手要去解龙袍的扣子。
刘贺躲开她纤细白皙的手,道:“你且去榻上等朕,朕习惯自己更衣。”
春雪躺到床上,此时酒意已经占满了她的脑海。她喝过酒,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快从微醺到沉醉。
她的意识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整个世界快要被一张黑色的大幕笼罩。
“陛下……臣妾……”
直到她昏迷的一刻,天子仍旧背对着她。浑身衣袖,无一颗解开。
“睡着了吗?”刘贺紧张的看着林默进屋,确认春雪安眠后,才跟着林默去到偏殿密谈。
“嗯,张师傅说得对,药效果然快。”林默点头。“行了,如果此计可行,那么这几日都可如此办理。”
刘贺一脸 愁容:“可是让她留在殿内,不就是坐实了朕淫乱的罪名了吗?”
“陛下还没明白吗?大将军要的就是你淫乱。”林默叹了口气。“自打你入宫后,大将军未有一事强加于你,唯独这男女之事,却逼迫甚紧,令你不得不从。只有此法,才能在保守你的秘密的同时,不令大将军生疑。”
刘贺点头:“明白,这也是你让朕不选处女的原因。要不然不仅瞒不过去,也耽误了人家。不过朕就是不明白,霍光这么紧紧相逼,到底是为什么?”
林默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好久,特别是在见到那只柴犬饮下春药的反应后,他就更加疑惑。
“不管霍光催逼的原因是什么,这都不是简单人伦之事。在这未央宫中,一切都和权力有关。”
二人望着深宫中被黑暗笼罩的一盏孤灯,感觉像极了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