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说罢胯下一倾,马儿又奔腾起来。
等队伍彻底走远,孟承也吃完了,抹抹嘴就要拉起楚若芙的手腕。
楚若芙往旁边一躲,让他抓了个空。
孟承也不恼,还是笑嘻嘻的:“大小姐,上车吧?”
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看过楚若芙在楚府出门进门的样子,每次不是丫鬟拿个凳子让她踩着,要么就是春生俯下身子让她踩着后背上下,如今这木头马车比楚府那辆高多了,她怎能上去?
楚若芙却是毫不为难,背靠着横梁,两只手在旁边撑着,两腿轻轻一跳便坐了上去,然后再扭个圈钻进了车棚里。
孟承目瞪口呆,哪里见过娇娇小姐这副豪放姿态,但又觉得十分可爱。
扬州去江州甚远,还没过几个时辰,楚若芙肚子已经咕咕叫,心里暗悔早知道扬州这么远,中午多吃几口就好了。
但每次孟承回过头笑嘻嘻的问她饿不饿,她还得十分硬气的回:不!
等扬州城古朴的大门出现在她眼前,若芙几乎快哭了出来,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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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拂快马加鞭,在黄昏时进了江州,江州百姓爱戴他,沿路收了好些果子糕点。
楚府奴仆欢喜是欢喜,但是脸上更多是忧心忡忡。
不等他问,老管家便倒豆子般的把一切事说给他听:萧宁入府,父亲定亲,小妹闯门。
楚子拂快气笑了,怎么短短一个月离家巡边,家里能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该用膳的时间,饭厅却没一个人吃得下饭。
“大哥,你现在怎么如此专断?”楚子拂不悦。
大哥冷哼一声:“就是你和母亲把小妹惯坏了,你猜怎么着,今天一天都锁上房门不出来,连饭也不吃,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脾气。”
“反正婚期已定,到时候绑也给我绑到礼堂上。以后她就知道这么做是为她好了。”父亲抿了一口茶。
母亲则是嘴边起了两个泡,唉声叹气的:“老二,等会你去劝劝,若芙从小就听你的。”
“母亲,此事我不会劝,小妹爱嫁给谁就嫁给谁,我绝不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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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楚子拂在小妹闺房门口说了许久,床上的人只是翻来覆去,也不应他。
楚子拂只当她还在气头上,便把路上给她买的小玩意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再来,床上那人也是如此,偶尔含糊不清的应他几声。
楚子拂盯着那背影,越看越迷惑,然后突然大惊失色,门上挂着的小锁在他一武将眼里并不算什么,长剑一出便碎了。
床上的人再也装不下去,坐起来抖的跟筛糠似的:“二....二公子.....”
楚子拂认得她:“若芙呢?”
书影没说话,只是在那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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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上上下下都出动了,所有的角落找了一遍,几乎要掘地三尺,也没发现小姐的踪迹。
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要将书影打杀了,大公子下跪求情......
江州的府兵也在客栈茶楼等地寻找,小姐常去的地方都问了个遍,仍是没有这两个女子的音讯。
最后大公子客客气气的把萧宁送出江州,称小妹暴病,正在医治,婚约作罢。
萧宁又不是傻子,表面上还热情关怀了一番小姐的病情,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小丫头,为了避我都离家出走了,好像我多么上赶子娶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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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离开江州那天,孟承已经带着楚若芙到了扬州与江南小镇交界内,再有一日,就出了江东了。
楚府派的人也已摸到了扬州,二哥用只有两人知道的暗号布下告示,言明萧宁已走,往后不会再有人逼嫁。
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楚若芙也看到了,其实她心里是信任这番话的,叔父年老,用不了多久楚家肯定是二哥的,二哥不会逼她。
等孟承兴冲冲的弄好马车,楚若芙坐在客栈的床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