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来进到屋中,先是施了礼,然后说道:“禀太子殿下,赵夫人今日下午带着丫鬟翠莲一同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是在外面吃饭,吃完顺便遛弯吧?”沐九思眨了眨眼睛,一个大活人,还有丫鬟陪着,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下官是傍晚时分知道赵夫人外出未归,派人出去寻了一个多时辰,戏楼、饭庄都找过,她除了去戏楼,再没去过别处。”杨继来说道。
南宫灏皱了皱眉:“去戏楼了?”一个新寡之人,县衙刚刚解禁就往戏楼跑,不得不让人多想。
“嗯,”杨继来点了点头,“据戏楼的人说,她到了那儿就直奔了后院,没多长时间就走了,是在戏楼门口上的马车。”
段长风挑了挑眉:“真丢了?”
“应该是,整个县城都找遍了,没有踪影。”杨继来答道。
沐九思摸了摸下巴:“去戏楼不看戏,直奔后院,她是去干嘛了?”
“后院是住人的宅子,估计是去找谁了吧。”杨继来面色略显尴尬,堂堂县令夫人去戏楼的后院找人,怎么说都不是件好听的事儿。
“找谁?”南宫灏问道。
“下官不知。戏楼的人说,后院分为好几个单独的院落,伶人、琴师都住在那儿,也不知道赵夫人去了哪个院子。”
南宫灏与沐九思对视一眼,说道:“再派人去问,难道就没人看见她去找了谁么!”
“下官遵命。”杨继来领了命,出到院子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县衙好不容易解了禁,本想今天陪陪老母亲的,现在看来今晚恐怕连家都回不去了,得赶紧差个人回去说一声,不然老太太又要担心。
心里再生气也没用,只能暗自骂了刘氏几句,回县衙叫上人,自己亲自去了戏楼。
戏楼的掌柜说,伶人、琴师一般都是早上练功,到了下午,除了在前面上台的,都会歇息,好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登台。那个时辰后院基本没人走动,所以问了一圈也没有问出见过刘氏的人。
杨继来带人到后院转了转,掌柜的挨个介绍哪个院子住的是哪几个人。此时正是戏楼上客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前面忙着,各院都没什么人。
一直到最后面一处僻静的小院,掌柜说这是个写话本子的先生暂居之所,正打算上前拍门,就听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
杨继来朝衙差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人会意,上前一脚将门踹开,仔细辨认,呜咽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几步上前推开了屋门,挑着灯笼往里看,就见一个人被绑了手脚堵了嘴,捆在桌腿上。
跟在后面的掌柜探头往里瞧,不由惊呼一声:“松儿!县丞大人,这是唐先生的小厮。”
衙差过去将堵着嘴的破布拽出来,又解开了绳子。松儿想爬起来,奈何手脚都麻了,爬了几下,还是跌倒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别哭了,你家先生呢?”衙差将人从地上提起来,问道。
松儿狠抽了几下鼻子说:“先……先生,跑……跑了!”
掌柜一听急了,上前一步问道:“跑了?他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