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很长,够然宝躺下睡觉了。
时以诚眼神变冷,皱眉用比较冷淡的声音道:“躺下。”
然宝没察觉出时以诚的不对劲,照话躺下:“小叔,躺下干嘛呀?”
时以诚却不理她,翻出医用酒精,镊子,剪刀,再拿出消毒水和纱布,还有简单的止血黏性绷带。
金属的折射的光让然宝心里有些没底:“小叔,你是要把我剖了么?”
前排原本安静开车的叶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抱歉,他原本是一个严肃的助理的。
时以诚淡淡看了一眼然宝,自顾自把刚刚简单缠上的纱布取下。
伤口不深,也处理过,但是还是有丝丝血渗出来。
他眼里闪过心疼,沉默不应。
他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丫头,刚刚在别人家不好直接开口,如今回了车上,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好像,干什么都差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且事急从权,当时他看她伤口并不深就压下去了那种想带她回去的冲动。
毕竟杨梅当时情况不容乐观,甚至说较为癫狂,他术业有专攻,也只专攻医术,心理方面稍有涉及,但也全然不如然宝那般得心应手。
他承认,她算是救了自己当年老师的孙女,也没有过多伤到自己,但是他还是有丝丝后悔。
尤其是打开纱布,果不其然看到了在当时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瓷器碎片残渣时。
嵌在了额顶的肉里,看着就疼。
然宝紧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似是有些紧张。
可脑中却是清晰得很,正面躺着对着时以诚的脸的小嘴还在不停地叭叭着:
“小叔,我跟你说,那杨梅身上我觉得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我刚开始觉得……她疯疯癫癫地诡异行为的原因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但是她醒来后的反应并不像发生过那些事的样子……”
不管是预知梦或者已现梦,也不管鬼梦或人梦……
都有些不合理,但她也想不出什么来。
都说因果轮回,只要她涉入了,便会产生与她产生纠葛。
还好她涉入未深,不至于纠葛过多。
这应该便是她们最后的缘分了。
就是……她没拿报酬……
这算是她送给杨梅的一个人情,要么用钱来换,要么就要以另一件人情来还她。
算了,看能不能索要报酬吧。
时以诚却冷淡地打断:“今日是事急从权,以后这些危险的事就不要干涉了。”
她撇撇嘴:“我哪里知道我会遇上。”
棉签沾上了酒精,已经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还伴着丝丝风,能最大程度减轻痛感。
但当沾上然宝的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疼的哇哇乱叫:
“小叔!不行!这个太痛了。”
时以诚罕见地说了常见的家长爱说的话:“怎么当时被砸中那时不见你痛?”
“啊啊啊!太痛了,刚刚神经紧张兮兮的当然会削弱痛感啊。”
然宝本身很怕疼,但是某些紧张的时候能自动屏蔽痛感,但现在和小叔在一起全身放松下来,本来那脑袋疼的后劲就上来了。
这下加上纯度极高的酒精的刺激,更是痛的要命。
本来就是特别怕疼的性子,现在疼的扭来扭去,哇哇大叫。
时以诚下意识冷声呵斥:“别乱动!”
然宝一听这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