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宝的黑眼珠直溜溜地盯着杨梅,那眼神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软萌的小家伙,而是一个威逼利诱诱人点头的女魔头。
漾着水的黑眸有点点星光,杨梅在那一瞬间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叶白:这女的怎么喝个符水都那么多事儿呢。
然宝像是能读懂叶白的心声,向他传递一个眼神:要是再不喝就要打晕了灌下去。
杨梅捏着鼻子小小尝了一口,原以为会是焦臭的纸的味道,没想到喝下去却是没有任何难吃的味道。
至于是什么感觉,竟然还有些好喝?
见周围人都盯着她,杨梅赶紧一口气灌了下去。
“我以为会是很难喝的灰的味道,看别人都是要灌的。”杨梅喝完后发现竟然碗壁上竟然没有一丝残留物,干干净净,就像舔过的一样。
这么一想,还对自己有点犯恶心。
然宝后知后觉:“我忘跟你说了,这个我改良过的手艺,喝起来会是每个人比较喜欢的味道的。”
杨梅瞪她一眼:“那你不早说?!”
然宝耸耸肩:“我以为你心理建设是卡在了封建迷信上呢。没想到仅仅是讨厌味道。”
叶白:都是女人的借口,良药苦口利于病,也没见多少人爱喝啊。
叶白偷偷在旁边也点燃了一张黄表纸兑水,偷摸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除了纸浆灰的味道别的一无所有!
然宝见差不多了,也不多做停留,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杨梅说:“多休息几次,要是不舒服就来京城贵族学院来找我,我再给你画符喝水,别自己试,会死人的。”
说罢执起时以诚的手:“小叔,咱们走!”
杨梅心里对然宝的感觉很复杂,又讨厌她这样压着自己光鲜亮丽的样子,又觉得不应该这样,再怎么说一定程度上算是救命恩人。
这人竟然还是自己学校的同学!?
要是不小心遇到了,到底是要装认识还是不认识?
她出糗的事,她会不会全部说出去?
她要不要给她一点好处堵住她的嘴?
但是——她背后的人是时以诚,一个以前她妄想嫁给他,却终究被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劝退的男人,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差那点好处呢?
她又和时以诚什么关系?
要是然宝知道给她治好了杨梅会胡思乱想那么多的话,估计早就后悔了。
她不是小菩萨,也没有菩萨那种普度众生的气度。
要问为什么会给杨梅治病,其一是她是安岁的室友,而安岁是她看了之后打心底喜欢的;
二是她爷爷是杨世山,知晓杨爷爷的过往后可断定她祖上积的功德是足够的;
三是做这个实在没有什么成本,也不需要耗费什么精力。
就是她莫名其妙被砸了一脑袋开花,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自小跟着道士爷爷修行,根骨不说刀枪不入,但也是坚硬过常人。
且那瓶子砸来时虽然来不及完全躲避,但完全可以微微调整角度,拿最硬的骨头挡。
一路上拉着时以诚的手走出了门,回了车库。
杨梅看着两人这有些亲密的举动,心底生出疑惑……
回到车上,叶白既然露了脸,自然是由他开车,之前那辆亮眼的兰博基尼只有两座,三人坐不下,时以诚又有自己的考虑,于是坐上了由叶白跟来的车子里。
这也是一辆改装过的车,外表看是银白色,里面座椅全部都是舒适柔软的坐垫和靠背。
后排和前排加有小帘子隔开,后排座椅没有明显的区分,就像沙发一样。
一坐下,然宝感叹了一句好舒服。
突然一张温热的大掌就覆在了她头上。
刚刚在杨家已经简单地由时以诚处理过伤口。
车里有个小柜子,打开原来是便携式的急救箱,虽说是便携,但基本医用装备都有,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时以诚不能完全放心,要再检查一次,毕竟刚刚就几分钟的处理时间,时间紧迫,定然不能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