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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陌卿这次出行没有带多少人。
除了一些必要的侍卫之类,同行的只有今年的状元程学昀,一个斯文的小状元,凤陌卿素来很少同这些人有交流,在马车上眯着眸子看了他半天,见对方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心头好笑。
“凤小公子,我……我听说南方此次洪灾严重得很,您有把握能处理好吗?”
小状元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她,似乎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劈头盖脸给他一顿骂。
毕竟这小凤公子是陛下偏着心宠了这么多年的。
凤陌卿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手肘撑在案上搭着下巴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没把握。”
程学昀:“……”
他自小同那些个文人墨士一道相处,大家见了面都是和和气气的。
但到了凤陌卿这,他和这个小公子还真是无半点话可说!
他被气得小脸通红,侧着脸不看凤陌卿。
凤陌卿乐得清静,撩着帘子看马车外的美景,这一路上好山好水,她都未曾来游玩过,若是就这般回了天界,那岂不是白来了一遭?
程学昀哪里知道凤陌卿在心里盘算着日后要出来玩,他见这人半晌不说话,索性也就安安静静的不开口。
两人就这般相处了好几天,程学昀也琢磨清了凤陌卿的性子。
她看着随性的很,什么都不太在意,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玩乐,顺便再看看这一带的风情。
开始时还好,越往南走,所有人都发现哪里不对了。
按那户部尚书所说,江南一带洪灾严重,应当是水势泛滥寸步难行难行才是。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水灾虽严重,可也并没有到那般难以解决的地步,程书昀坐在马车上沉思半晌,眼见着不出半日就要到江南州府,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凤小公子……臣看此次灾情,并非你我所知那般简单……”
闭着眼假寐的凤陌卿微微掀起眼皮,朝被程书昀撩起的帘子外看了一眼。
“我知道。”
就连程书昀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状元都能看出不对劲,更何况是凤陌卿呢。
“知道?小公子你知道什么……”
程书昀还想再问,却见凤陌卿移开了视线,他只好默默的闭上了嘴。
马车缓缓停下,城外的难民营排着长长的队伍,衣着褴褛的平民为了等一口救济粮已经耗了许久,一名五六岁的孩童眼巴巴地看着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放粮处……凤陌卿指尖不经意地颤了颤,随即收回了视线。
城门处一片嘈杂,远远的能看到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同那守城的将士在争吵,偶尔能听到“我是为了百姓!”“让我见叔父,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的话语。
马车被一名小兵拦住,许是看他们这些人模样打扮不似一般人,这小兵没有直接轰赶:“你们是什么人!近来灾情严重,不得随意入城!”
紧接着,就见那一袭红衣,墨发束起的小公子掀起帘子下了车。
“钦差,凤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