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白招儿就回了店铺,跟老板辞了职,拿到了最后半个月的工资。
之前每个月只要发了工资,白招儿都会准时交给妈妈。
白招儿坐上了一辆去县城的车,又在县城随便坐上了一辆去外地的班车,昏昏沉沉一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又浑浑噩噩的游荡了几天。
流浪了几天的白招儿饿得头晕眼花,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这样了,她要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她在街上漫无目地走着,看到招工启示便进去问。
可是自己一个文凭不算高,又没熟人的农村女孩,要找个合意的工作谈何容易?
天要绝我吗?白招儿找了个无人处坐了下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从身后传来一声温柔地询问。
白招儿哆嗦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有人,赶紧低头将眼泪胡乱地抹干净,才站起来转过身去。
“没事!”白招儿的目光和面前的人四目相对,看到那人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
他的眼角上扬,右脸颊有一颗痣。个子很高,正俯身看着招儿,因为离得太近,男孩身上淡淡地汗味轻易地灌入了招儿的鼻腔。
招儿脸一红,急忙把视线移开。
“没事?”男孩一脸疑惑,“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我,我找不到工作,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招儿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哦,就这事啊,你跟我进厂吧,服装厂。我是做烫衣工的,认识很多平车师傅,我帮你找一个师傅教你,厂里有吃有住,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个伴。”
“可,可以吗?”白招儿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激动得语无伦次。
“当然了,虽说你现在进去是做流水线,挺无聊挺辛苦的,不过只是暂时的,等我做了车间主任,我给你换个最好的岗位。”
“真的嘛?好,我跟你去!”白招儿就这样跟着这个男孩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招儿。你呢?”
“王健。”王健嘟起下唇,吹了一口气,额前的一缕头发骄傲地飘了起来。
因为刚好缺工人,又是老员工介绍,招儿顺利地进了厂,跟着陈姨学车衣服,一起做学徒的有好几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去车间报道,白招儿有点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厂,厂里工人很多。
左拐又拐,来到一个车间,车间摆满了一个个机器,和堆成了小山的半成品衣服。
座位上一个一个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工人头也不抬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