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成绩不太好，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养父还是让她去读了卫校，白招儿经常到学校去看妹妹，有点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招娣。

在白招儿的勤奋下，终于开始给师傅打下手，偶尔能剪一些头了。

这天，白招儿轻车熟路地来到招娣学校，站在宿舍楼下等妹妹。

招娣下来的时候，见招儿难得穿了一件新衣服，看起来清爽亮丽，她步伐轻盈地下了走到妹妹身边，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白招儿上前挽着招娣的胳膊，亲热地说：“妹，我发工资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么？不过为什么啊，姐！”招娣知道自己的姐姐一贯节省，人送外号“小铁鸡”，怎么会突然舍得花钱呢。

“今天，很特别！”招儿扭扭捏捏的回答道。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招儿在妹妹耳边轻轻地说：“我的朋友要跟我们一起。”

招娣第一次看到姐姐的脸上有了属于少女的娇羞，她了然地笑了：“哦！难怪了！姐姐，你把他拿下啦？早就说了不要那么矜持，要先下手为强。走，我替你把把关。”

“切，你都没正经谈过恋爱，你怎么替我把关啊。”白招儿嬉笑着，对妹妹无可奈何。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妹妹变了，再也不是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乖巧的小女孩，她常逃课，和一帮穿着宽宽大大的奇装异服的社会青年在一起，唱着不成调的歌，骑着单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她早恋，讲脏话，跟父亲顶嘴，和弟弟打架，肆意妄为。

唯一没变的是，她和招儿的关系，只要父亲骂招儿，她都会冲到前面去，恶狠狠地骂：“你眼里就只有你儿子，将来让你儿子一个人养你，你别想我和姐姐会孝敬你！”

三人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店铺，姐妹坐一起，小斌坐对面。

看到小斌的第一眼，招娣就把头低了下去。脸也红了，和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完全不一样。

“这位是……看着脸生啊。”小斌盯着招娣看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声音微微颤抖。

“我妹妹，招娣。”白招儿自豪地摸了摸招娣的头发，“在附近读书呢，将来要当护士的。”

“姐妹？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啊。”小斌狐疑地看着姐妹俩。

“嗯，不太像。”招儿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都好看。”小斌打量着招娣。

白招娣抬起了头，抚了自己的长头发，冲他挤出一个甜腻腻的笑。

可是，这顿饭，白招儿却吃得如坐针毡，原本心底的欣喜被一种恐惧感替代。

自己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小斌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招娣，招娣的笑容更是灿烂如花。

两人像是相知已久，一直说说笑笑，相谈甚欢，好像招儿才是多余的。

送招娣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