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韦德一直有在关注着的那条假尸体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很意外,如果这家伙想要偷袭继承人,选择的时机根本就不对,既然是搞偷袭,哪有目标近的时候不出手,远的时候反而跳出来的道理?
更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背对继承人,扑向缩在另一端的格利尔德。
韦德突然就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然后眼疾手快地摁住想要起身的羽焰,并死死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
“别动,”韦德干脆一翻身整个人压了上去,哪怕隔着厚厚的冬衣,仍旧觉得身下的女人简直全身上下都是肉,“乱喊乱叫会害死她的!”
血棘刚蹦起来时,格里芬还有点懵,待看清她的脸后,格里芬侥幸全无,脑子里仅有一个逃跑的念头,但刚起身,来自两边腰子的剧痛又让他跪了下去。
去死吧!去给我的兄长陪葬!
血棘掀开黑衣抽出长剑,矮身横砍,格里芬嗷一声直接趴到地上,然后连连翻滚,血棘的剑叮叮叮叮插着地板紧追而来。
残存的士兵都在被入侵者围攻,继承人在追男爵,格里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入侵者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搏斗,但就算插手,也是帮着这头伪装成入侵者的母猪砍自己,他必须得拼一把!
从喘息声也能听得出来,这头母猪的状态也十分地不好,格里芬心下发狠,咬咬牙,停止滚动直接硬抗对方的攻击。
预判的长剑越过心脏,刺穿格里芬的右胸,他抓着剑刃重新翻滚,成功将死死握着剑柄的血棘带倒,尔后他忍着剧痛,拔出刺进胸膛里的利刃反手插向对方的身体。
血棘躲闪不及,感觉心窝微微刺痛,慌忙后退,但根本无法摆脱对手,紧随而来的剑尖在缓缓深入。
“死吧!母猪!!”
出于求生本能,她用双手死死地抓住锋利的剑刃,就这样被抵至墙壁,心口好痛,仇敌还在用力地旋转剑刃!
“啊!啊!啊!!”她喊得面容扭曲,她希望姐姐能救救自己,寻仇不成还反被仇敌杀死,她不甘心!
“叫啊,哈哈哈,叫吧!多么美妙的……”
噗嗤。
韦德感觉形势不对时就已经松开羽焰,拳头般大小的火红色圈形法阵在迅速补全,但在羽焰施法结束之前,一道娇小的人影已经踉踉跄跄地贴到格里芬的身上。
格里芬愕然转身,看见了自己的大胸侍女。
这个女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眼神却也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再有一丝丝的怯懦,不再有一点点的畏缩。
格里芬第二次看到这个女孩的笑容。
第一次,是女孩得知自己被幸运之神眷顾——被一名骑士挑选为侍女,得知自己可以用同样的劳力让疾病缠身的父母、让骨瘦如柴的弟弟过得没那么痛苦的那天……
格里芬当时被深深地迷住了,并发誓要彻底占有对方。
现在她又笑了,不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是如花朵枯萎般的解脱,以及些许的怜悯。
这头母猪居然在怜悯一位受过正式册封的骑士!
格里芬张嘴怒吼,喷得苍白的花儿一脸是血,他掐住女孩的脖子借力,咆哮着一剑贯穿了她的心脏,以此诠释一名高贵骑士对卑贱女仆的所有权。
我占有,我处死。
紧接着格里芬再次像触电般浑身一颤,他低头检查自己的胸口,看见心窝上冒出一小节的匕尖,女佣兵的力气比侍女的可要大得多。
意识模糊之前,他想起独臂奴仆的主人贝尔?贝因斯曾对自己立下的诅咒,“你这个家伙对女人这么恶劣,迟早会因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