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格里芬之后,血棘也缓缓软倒。
这反骨仔已经死了,剑刃入肉那么多,胸再大应该也扛不住。
当然这只是雇主个人的看法而已,羽焰死都不会认同,死亡与休克都会致使施受双方的连接中断,血棘绝对绝对……绝对只是后者,她想要去确认妹妹的死活,但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
他们继续趴着,似乎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刚才羽焰制造的红色光源。
士兵们已经死得七七八八,继承人却依旧凶猛如初,打着打着,某段护墙的下方一阵奇怪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是喘气声和砖石破碎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怪物正扣着城堡的石墙往上攀爬。
当其中的砖石破碎声消停时,一只鲜血淋漓的大爪子扣住了护墙边缘,接着是另一只,以及三颗硕大的二哈脑袋。
是霍利斯的三头犬。
但与其说是犬,它现在的狰狞模样看起来更像是狼,三双原本淡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散发着猩红的幽光,三排倒勾一样的尖牙几乎完全裸露出来。
它在索敌。
它盯住了那对同父异母的兄弟。
埃尔随意一瞥,正好与三头犬对上视线,心头的愤怒立时成倍暴增,“果然连你也要背叛我,霍利斯!!”
两个使用钉头锤的敌人想趁机偷袭,一个捶后脑,一个砸膝盖,结果被摁住脑袋拍在一起,脑浆、眼珠全都混着血液喷发而出,埃尔身上这套一直还算干净的鎏金银甲终于是脏了。
杀掉这俩人,埃尔就看见三头犬在护墙上借力直扑而来,它对于沿途上的其他人不管不顾,被攻击就硬抗,被阻挡就撞开,显然是被召唤者下了死命令,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霍利斯!!!”
埃尔咆哮着迎面而上,隔在中间的入侵者们被撞得波分浪列死伤一片。
双方交汇,埃尔手脚并用,利用内气外放时获得的反冲力加快位移,晃至三头犬颈侧,一拳正中,硬生生把原本正处于飞奔状态下的三头犬打得垂直横掠,噗一声撞上护墙好险没直接掉下去。
“呜~”
召唤生物的真身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要让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缩影消失,唯有切断召唤者对它们的魔力供给。
——要么用足够强力的攻击一口气制造出无法恢复的伤势,要么就致晕、击杀召唤者,否则只要召唤者的魔力尚未耗尽,召唤物都能逐渐恢复如初。
脊柱弯折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埃尔没想着去对一条畜生补刀,现在最重要的是叛徒男爵,然而他打出去的拳头还没完全收回,就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迅速逼近,往右回瞥,左颈却骤然剧痛,全身的力气瞬时被抽离。
“是……谁?”
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金纹白虎倒了,整个天台的气氛突然就有些沉寂。
狼狈至极的克莱夫蹒跚走向自己的妻儿,重操旧业的生死之交举盾持剑,一条大腿仿佛刚刚从浴盆里抽出来似的,湿哒哒,还冒着热气,奉命护卫她们的三名骑士仅存其一。
韦德丢下羽焰,悄悄地往某段护墙挪去,那个方位的几支火把刚才已经被愈发猛烈的狂风吹熄,是附近可见度最低的地方,那里躺着好些具尸体,或许他可以搞来两件黑色的夜行衣。
三头犬静静地趴着,哪怕肩膀以下无法动弹,三双猩红的眼睛也要死死地盯着它的目标,盯着站在埃尔?沃里克脚边的私生子。
麦瑟?伍德。
他原本瘸着的腿现在看起来安然无恙,同样是站立在入侵者的攻击范围之内,随他一同抵达这里并侥幸存活至今的两名士兵因为失神,立即被敌人乱剑刺死。但他旁边的几名敌人非但没有趁机攻击他,反而还严厉喝止其他想要动手的黑衣人。
“哈哈哈……,”克莱夫笑得有些凄凉,“原来我们全都是叛徒,埃尔?沃里克还真的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