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半年前,他赶着咱家提亲,我和你妈妈倒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可是现在不行了,咱们家三个全部被打倒在地,地位、声誉一落千丈,收入也比以前少了一半……”
“收入?”冉秋叶一愣,“不会你和妈妈的工资也……”
“以前爸爸的职称是教授,领十二级工资,你妈妈还比我高一级,现在我们俩一个看大门一个扫厕所,工资也被降到了最低级,我一个月二十一块五,你妈妈一个月二十三块二,你嘛……”
“我一月十八。”
“是么,咱们家三口人加起来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件大衣的,所以闺女啊,认清形势吧!别拖累了小何的前程!”
冉伯钧放下钳子,苦涩一笑,“听阎埠贵说,这小子在钢铁厂很受器重,前段日子还被提拔为宣传科长……可咱们这种家庭,想翻身,难……”
“爸爸这样想,女儿我又何尝不是呢!”冉秋叶大眼睛里闪烁晶莹的光芒,“可是我真的喜欢他,是那种发自内心里的喜欢,只要看到他,就像见到了五月的太阳,整个人都醉了……”
“罢了罢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爸爸不拦你。”冉教授一脸欣慰的看着女儿,“只要你过得平安快乐,爸爸妈妈做什么都值得。”
“爸爸你真好!”冉秋叶抱着冉教授的脖子亲了一口,咯咯笑道。
周日一大早,她就起床了,洗脸梳头,换崭新的红衣服,胸前别着一朵碗大的红花,边垂下一节丝带,绣着“新娘”两字。
“我这个宝贝女儿总算出嫁了!”陈教授也早早起床,帮女儿梳头发,嘻嘻叮嘱她嫁过去之后要勤俭持家,孝顺公婆……
七点整,何雨生、何雨柱、何雨水以及一帮要好的工友们都来到燕京大学门前那两间破破烂烂的砖木小房前,接新娘。
冉教授夫妻站在门口,泪眼朦胧的看着宝贝女儿被人娶走,心里又高兴又伤感。
一路吹吹打打,迎亲队伍来到四合院,经历过踏火盆、走红毯等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冉秋叶终于坐在何家的屋子里,兴奋的看着外面摆开了十二张八仙桌,街坊四邻、老亲少友纷纷入座。
一串一千响鞭炮噼里啪啦炸响,院子里满是浓重的硝烟味,傻柱挥舞着勺子一摆手,“开席!”
虽然现在提倡移风易俗,不准大操大办,但何氏兄弟可不管这个,由傻柱亲自下厨,一顿煎炒烹炸,把老少爷们伺候得连连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厨子世家,尝尝人家这手艺!
绝了!
棒梗领着小当和槐花窜到八仙桌边,抓起装着花生米的盘子就往口袋里倒,大喜的日子,大家吼两句吓唬吓唬他们也就算了,没人和这三个小的较真。
小槐花跑到何雨生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己叠的纸鹤,递给他,“雨叔新婚快乐!”
“真乖!”何雨生蹲下来,亲了小槐花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快去吃席吧!”
“嗯嗯,可以放开肚皮吃好吃的喽!”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坐在屋子里目视这一切的冉秋叶忽然俏脸一红,她猛然想到,如果将来我们也有一个这么漂亮且可爱的女儿……
哎呀我都在想什么呢,羞死人了!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递给何雨生一个杯子,“你这傻小子,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娶了这么漂亮的丫头当媳妇,来,老太太我和你喝一个!”
“老人家会喝酒?”冉秋叶惊得瞪大了眼睛。
何雨生一笑,“老太太不但会喝,还是海量呢!”
就在冉秋叶愣神的当口,聋老太太已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何雨生苦笑一声,只得硬着头皮把酒喝了。
紧接着前的是一大爷易中海,然后是二大爷、三大爷……
贾张氏、秦淮茹、秦京茹……
阎解成、阎解放、于莉、刘光天、刘光福……
只要是大院里面子过得去的街坊,都来给两位新人敬酒,冉秋叶喝了两杯就受不了了,其余全部由何雨生替她挡下。
大院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唯独不见许大茂。
“许大茂这孙子,连这点薄面都不给吗?”傻柱抄着大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亲友们,骂道。
“说起来,许大茂还是我们俩的媒人呢,没他在中间这么搅和,我们俩八成还成不了呢!”
何雨生打了个酒嗝,咧嘴一笑,“秋叶,走,去感谢一下我们的大媒人去!”
“雨生,邻里之间,还是以和为贵……”冉秋叶不想在这么愉快的日子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劝道。
“嘿,弟妹你是不知道,别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个许大茂,这孙子向来和我们兄弟不对付,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嘿,今天不修理修理他,我这个何字倒着写!”
“对,必须修理他!”何雨生附和道。
“老少爷们们,你们知道我弟弟和弟妹的大媒人是谁吗?”傻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正在低头猛吃的众人都抬起头来,脸带着坏笑,“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许大茂啊!”
“就是么,今天我弟弟结婚,这媒人不到场可不行,走,咱们现在就去把大媒人请出来,敬他三杯酒怎样?”
“好!”众人纷纷跟着起哄,浩浩荡荡去了后院!
许大茂正躺在屋子里生闷气呢,听到外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推门往外跑!
他猜得没错,何家兄弟领着亲友团来“请”他了!
许大茂慌不择路,撅着屁股往高墙爬,妄图翻墙逃出去!
“呦,许大媒人这是要去哪啊?你给我下来吧你!”
傻柱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裤腰带,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墙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