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在深宫里愁容满面的坐着,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不知不觉的觉得好有趣。
夜半。
东宫。
太医们在寝殿外跪成一排。
寝殿内跳动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就像榻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在榻前扎针的太医,额豆大的汗珠都顾不擦。
他心里清楚得很,太子熬不过今晚!
嘭!
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阵刺骨寒风卷进殿内,榻的男人猛地咳嗽起来。
“太子妃娘娘,殿下他受不得寒......”太医小心翼翼地提醒。
“出去!”
卫子卿一身红裙,好似一朵吸饱了血的红莲,在忽明忽暗的寝殿内诡异地耀眼。
倾城倾国的太子妃,为什么看着像地府的罗刹?
太医只看了一眼,立刻吓得低下头,跌跌撞撞夺门而出。
卫子卿走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祁澈,忍不住皱了皱眉。
五年前自己嫁给他时,他还是那么高大挺拔,一双眸子简直能把人看到胆寒,可如今已是两眼无光,浑身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报应!
卫子卿心里没有一丁点怜悯。
“你这副鬼样子,可真够恶心的,”卫子卿转身端过一碗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不过妾身可不像殿下铁石心肠,你我夫妻一场,妾身就送你一程吧!”
祁澈抬了抬眼,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和倔强。
自己是为什么变成这副鬼样?
祁澈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模样,艰难地想要翻过身去,可是根本做不到。
“你就这么厌弃本宫?”
“厌弃?不!”卫子卿眼中陡然升起浓浓恨意,“是恨!”
要不是明潜偷偷看到密奏,任她如何也想不到,枕边人就是陷害卫家的凶手!
一想到卫家下一百三十二条人命,还有那枉死南疆的十数万将士,她恨不得现在就亲手剁了这个禽兽!
“我的一生、卫家下,都是被你所害!”
自己何时害过她与卫家?
祁澈皱了皱眉,可脸转瞬又恢复惯常的清冷,闭眼不做任何解释。
卫子卿最讨厌他这副冷傲的样子,好似多么不屑自己。
当年他强娶自己,生生拆散他与明潜,可婚后无论她骄纵任性,还是温柔以待,他都是一副淡漠冷峻的模样。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若没害卫家,为什么不解释?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吗?”她冷笑一声,“今日我就要替卫家还有那些枉死的将士报仇!”
卫子卿端起有些烫手的药碗,就要给他灌下去,怕他挣扎,甚至还用一只膝盖死死压住他的手。
可祁澈并没有做出她想象中的抵抗,反倒把药一滴不剩地痛快喝完!
“你......”卫子卿狐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