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就失去了意识,在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旁边只站着玩手机的夏宇。
夏宇很敏锐,林盛雅才睁开眼,她就捕捉到了,“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林盛雅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缓了一会儿,她又问,“我要住院吗?”
“不用啊!等会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等会送我回学校,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如果回了我家,我妈一定会过去看我的!”林盛雅说,干枯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与惨白的脸上相得益彰。
“我知道!”夏宇说着坐在床上,一条腿随性地屈坐着,然后拉起林盛雅的手,“都会过去的,你以后肯定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庆幸的。痛苦都是暂时的,人一辈子那么久,谁还没有遇见过几个渣男,不能为不值得的人一直伤心难过!”
听到这话,林盛雅无神的杏眼又裹起一层氤氲,“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会这么绝情。你说,他不喜欢我吧,他为什么又要来追我呢,喜欢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冷漠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一样米养百种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不要自责,在这个事情上面,你没有错,如果偏说你有错,那也是你对他太好了,错在一心一意对他了!”
林盛雅看了看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他配不上你,你离了他,只会找到更好的,相信我!”
林盛雅点了点头,突然又激动地抓住夏宇的手,“会不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夏宇张嘴想说,又把话吞了回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无可奈何地说,“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我现在说的话,你听了可能会更能受,但我不得不及时点醒你。男人,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不会因为你优秀,或者对他好,他就会爱你。他不是你的良配,早脱离,早幸运!”
林盛雅听了,无力地低下了头。
过了没多久,有个护士过来通知她们可以离开了。林盛雅戴好帽子和口罩,丝毫没有考虑自己刚做完手术,拉着夏宇就快速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等夏宇的车时,一辆黑色轿车经过她身旁时,停了下来。
林盛雅害怕遇见熟人,赶紧往路边花基站了上去。
果然那车,摇下了车窗,开车的是个年轻男子,他笑得很灿烂,热情地朝她招手。
林盛雅看着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看到夏宇的车出来了,便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人的视线。
“怎么了?”
林盛雅一上车,夏宇做惊讶地问道,“干嘛慌慌张张的!”
“好像遇见熟人了!”林盛雅说着,眼睛还不停地打量着那辆越驶越远的车。
夏宇觉得好气又好笑,“遇见就遇见了呗,谁还不会生病呀,谁还没个看医生的时候呀!”
“那我不一样!”林盛雅神情黯然,“我是来打胎的,说出去多不好听!”
“那他又没有问你,问了你,你也可以不说实话呀!”夏宇说。
林盛雅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回到宿舍,伤感再次袭来。没谈恋爱前,她不喜欢热闹,不害怕孤独,可是现在分手了,明明只是回到了恋爱前的生活,可她却害怕孤独了。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了张沂,她就犹如掉入了一个黑洞,无措无望。
她忍着,拿了一包纸巾到床上,才开始放肆地大哭起来。哭累了,就睡,睡一会儿就醒,醒来再哭。
好像只有到了课室,上着课,她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她明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可是现在却怕见人,更怕别人问起她的感情。如果有选择,她绝对不会再选同单位恋情。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了,以前,哪怕她自己搬了新房子,她一到周末也还是想回到父母家,陪父母一会儿。自从拍拖之后,她就很少待在家里,哪怕回去了,晚上也得回来学校,因为她要给张沂做饭吃。
想想,也是可悲,自己在家也未曾做过饭,做了他女朋友后,她天天研究饮食,但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评价,从来没有评价过她的菜做得好不好吃。问他想吃什么,他就说随便。她还一度暗喜,他不挑食,好养。
现在失恋了,也没有回父母家的欲望,她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惹父母担心。干脆说了谎,要跟夏宇出去。
其实,则偷偷地回了自己的新房子里。学校她是待不住,想着他就住在隔壁栋,那种伤感便油然而生。
在屋子里待了一天,情绪并没有什么好转,肚子也终于知道饿了。可是,还是没有什么胃口。此时此刻,她只想喝点饮料,想叫外卖送进来,可惜,疫情,送了,也还得走到小区门口拿。还不如自己走出去小区门口的小超市买。
随便套了件卫衣,她便出去了。
出门没有看时间,到了外面,才知道,原来已经天黑。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更加不得了,竟然都快十一点了。
小区里虽然家家户户还灯火通明,可是已经渐渐进入安静,园内也没有什么人走动了。尽管知道安全,可林盛雅还是有点害怕。步伐也不自觉地比往常快了许多。
回来的时候,天上下起雨,没带伞的她,只能跑起来,跟着她一起跑的,还有一个男人。
为什么她会知道跟在她身后的是个男人呢,她是看到了他的影子,影子很长,还有点宽,一看就是个高大的男人。
一开始,她没有在意,还稍稍往路边让了一些,准备让男子先过。可男子似乎并没有要超越她的意思。反而是她走快一些,他也走快一些,她走慢一些,他也走慢一些。
林盛雅不禁有些害怕,跑得更快了,可是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跟着她跑进了同一栋楼。
“别怕,可能只是邻居!”林盛雅在心里安慰自己。并不时地拿余光瞥向离她不过一米距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