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刘知远和郭威不在汴梁,柴荣的婚礼也能称的上是热闹非凡了。
柴守礼作为柴荣的生父,也带着全家过来赴宴,虽然之前闹得有点不太愉快,但总不能把他给红包送祝福的人打出去。婚礼在一片安宁祥和中结束,等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后,大家坐在宴席上喝酒,柴守礼终于开始他的作幺。
柴荣来给柴守礼敬酒的时候,柴守礼狠狠的灌了三杯酒,锤着自己的胸脯就哭了起来。
这一下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柴守礼拉着柴荣的手,哭道:“我可怜的大哥呀!你从小就聪明好学,才智过人,如果不是你姑姑无子,我怎么舍得把你过继出去呀!我的好大哥啊!”
听了柴守礼的话,柴荣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只听柴守礼继续哭道:“我的好大哥呀,你是能中状元的人啊,结果你姑姑居然不给你读书,让你去做生意养家糊口。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哪有这般狠心的人,不让孩子考状元,却叫孩子行贱业啊!”
“舅舅,您喝醉了。”柴荣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强行扯走柴守礼,只好说:“我扶您去休息吧!”
“不!我没醉!”柴守礼哭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顾不上擦一擦脸却依然紧紧的拉着柴荣的手说:“好孩子,你就答应我吧,好好读书,不要败了我们柴家的门风啊!咱们柴家是诗礼之家,名门望族啊!祖上也是官至翰林的啊,虽然我不成才,但是你却是柴家的希望啊……”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一些名门或是官员,他们倒是有点认同柴守礼的观点,也跟着劝柴荣说:“柴员外说的有点道理啊,你还年轻,正是奋发向上的好年纪啊。”
柴荣皱着眉头,一副在思索的样子,内心却在吐槽说:“我就是不想和你们这些人一起屈服于这个乱世,朝着昏庸的帝王三拜九叩,才不肯科考的好吗?”
柴守礼看柴荣不吱声,以为他已经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之中屈服了,赶紧说:“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你在姑姑家,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这怎么行啊?你弟弟华儿也大了,他是庶出的,没有什么读书的资格,我把他带过来给你当个管事,你把生意交给他来做。这样,你婚后就可以在家里好好读书,不要再南来北往的风里来雨里去了,你以后考上状元才叫为柴家光耀门楣呢!”
绕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刚才帮着柴守礼劝柴荣的人,一瞬间都觉得很尴尬,只恨自己自己多嘴,掺合到了别人家过继夺产的麻烦事里。
柴荣看大家也都是懂事的人,轻笑了一下,把手抽出来,对着大家团团作揖说:“不是柴荣不思进取,而是比起读书登科,柴荣更愿意弃笔从戎,保家卫国。我靠军功晋身,与诸位名列三甲同样光荣呢。”
大家一听柴荣给了台阶下,纷纷上前庆贺,有的夸他是热血男儿,有的夸他虎父无犬子。柴守礼被人撇在了一边,恼羞成怒的大叫道:“什么在军队里!什么抛头颅洒热血?你明明就是在做生意!”
有几个机灵的小子,早就拽上了柴守礼说:“诶,柴员外这就不懂了吧,当兵的夹带点私货,有什么可说道的呢?您喝醉了,快随我们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