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周的侯爷含金量不算很足,可是,侯爷就是侯爷,上殿常参的时候,就有资格站到第二排。
走到二门前,李安国忽然惊叫出声,“太翁怎么出来了?”
李中易抬眼看去,却见一个白发苍苍,身穿大红喜服的老者,正含笑站在二门外。
“晚辈李中易,贺国公大寿!”李中易赶忙上前见礼,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就在刚才,李虎已经与李中易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按照规矩,李中易没称比较疏远的下官,而以晚辈自居。
李琼的眼眸闪了闪,抚须笑道:“贤侄莫要如此多礼,我这国公府的大门,随时随地都对你敞开着。来人,吩咐下去,以后啊,只要李侯前来蹭酒喝,毋须禀报老夫,只管领入内书房。”
“喏!”边上伺候着老寿星的管家们,纷纷弯腰应喏。
李安国十分诧异的望着李中易,他也确实没有想到,祖父居然对李中易这个小小的侯爷,如此之重视。
以前,就算是县公以上的老爵爷来访,不仅需要通禀,而且也不可能直接领进内书房。
要知道,有资格直接进入李琼内书房的人,到目前为止,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李中易也完全没有料到,李琼竟然给了超乎寻常的礼遇,赶忙拱手逊谢:“多谢伯父厚爱,小侄实在是愧不敢当。”
李琼捋着一缕漂亮的长须,微微一笑,说:“你会练兵,会打仗,老夫其实没觉得什么。只不过,你知道行事的分寸,善于藏拙,却令老夫眼前一亮。”
“哼,虎父生犬子,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窝内斗。”
谁都没有料到,原本和颜悦色的李琼,突然翻了脸,在这大喜的日子,居然当着李中易的面,厉声训斥他的子孙们。
“孩儿们知道错了,请父亲祖父责罚。”
二门之前,李家的儿辈、孙辈以及家仆们,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李中易很有些尴尬,他肯定不可能给李琼下跪,却又不好意思继续站着,左右为难。
“伯父,陛下派出的天使,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大喜的日子,都应该高兴才是啊!”李中易拐着弯子,别出蹊径,居然从柴荣的角度来劝说李琼,确实很有说服力。
李琼展颜一笑,说:“老夫没看错人,李无咎,逍遥侯,好样的……”
跪在地上的李安国,心里异常震惊,家中老祖的脾气,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自从李安国出生之后,还从来没有见过,李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某个人。
“都起来吧,跪到地上给蚊子看呢,还是想做给老鼠看?”李琼的此话说得异常刻薄,令人十分难以接受。
李中易暗中观察了一下,国公府的儿孙辈,都被训得的面红耳赤,异常难堪。
“无咎贤侄,老夫新得了一种好茶,且随我好好的品一品。”李琼热情的拉着李中易的手,撇开众人,径直去了内花厅。
等李琼和李中易走远之后,李安国迷惑不解的问李虎:“大人,太翁这是何意?”
李虎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就小声说:“据宫中传言,你的这位李香帅,将为太子师。”
“大人,孩儿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太子师毕竟不是天子师,至于么?”李安国向李虎小声求解。
李虎微微一笑,说:“老太翁虽然为咱们李家创下了偌大的一片家业,可是,咱们家要想常盛不衰,就要看得长远一些,太子才是我李家未来屹立不倒的关键。”
见李安国依旧有些懵懂,李虎恨得牙根疼,数落道:“你个蠢才,就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正经事却是做不得几件。”
李安国显然并不害怕李虎,他笑嘻嘻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嘿嘿,大人,孩儿把香帅请来家中作客吃酒,算不算正经事?”
李虎眯起两眼说:“此事办得甚好,你藏在外面的那个小女人,为父就不深究了。”
李安国一时间,十分无语,他这个老爹,看似粗鲁,实际上心细如发,有胆有识。
震惊过后,李安国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身边伺候的仆童们,好好的再清理一遍,总不能他每天和谁上床的事,都让李虎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