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点头如捣蒜,傅嬷嬷神色凝重地应下,一脸担忧地再次问询:“姑娘不打算告知主母吗?”
傅佳凝摇头:“不要让母亲担心,此事我会跟大哥通气,乳娘不必担心。”
傅嬷嬷一听小公爷来处理,当即松下一口气。
也是,夫人若是知晓怕是会担心得日夜不得安睡,人又要以泪洗面,轻减几分姑娘果然长大了。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傅佳凝静心抄书练字,一夜静谧安然。
邵家众人这一夜也睡得极其安稳,屋子里燃着上等的安神香,床榻之上是柔软亲肤的软枕锦被。
几人沐浴后,都换上了傅佳凝准备的素白里衣。
清爽干净神清气爽之感,让他们又是一阵恍惚。仿若漂泊多年的浪子,终于寻到了久不得见的家,也终于寻到了心中期盼已久的那份安稳。
第二日,林瑞泽陪着邵墨卿出门,去办入学之事。
才到大门口,就被冬梅堵了去路。
一见冬梅,林瑞泽有些讶异,小主子没说有这一出啊?难道是冬梅临时起意?
他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旋即便是疑惑开口:“这位姑娘是哪家的丫头?来寻我?”
冬梅理都没理他,颐指气使地用鼻孔看着邵墨卿:“与你何干?我是来找我们家准姑爷的。”
那语气那态度狗仗人势的很,一看就让人觉得她的主子定然粗鄙得很。能豢养出如此恶奴,本人品性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佳凝人在祠堂坐,锅从天上来。
若非邵墨卿与她早就通了气,知道这是个细作,怕是他这会儿又得误会一回。
而此时的邵墨卿面色也的确不甚好看。
因为凝凝的安排,他的前世今生已然出现了巨大的改变,可不变的,却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哪怕他搬进了林府,眼下又重新穿上了绸衣锦缎。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依旧低贱,甚至更恼怒于他会有翻身的机会。
他们要的,是他陷入泥淖之中,任由他们摆布,玩弄于鼓掌之间。
现下他显然有脱离他们掌控之势,自是不出意料地让他看到了着急立功的狗急跳墙。
冬梅来此怕是凝凝都不知晓罢?
他这般想,也便这般问了:“你来此,可知会过你家姑娘?你这般丢她脸面,败坏她的名声,她可知你作为?”
冬梅的眼神慌乱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她依旧用鼻孔看着邵墨卿,出言就是呵斥:“住嘴!休得胡言!叫你一声准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告诉你,就算你穿上这身皮,也还是个穷酸样儿。寄人篱下就该有个寄人篱下的觉悟,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阔少爷了?”
“我呸!”
冬梅一身衣裙用料都是极好的,在国公府随便拎出一个得脸面的大丫鬟,一身穿戴都堪比大家闺秀。
她伺候着国公府最娇贵的玉人儿,自然也住着最舒适的院子,人养的娇嫩。偶尔在姑娘挑嘴的时候,她也能跟着尝尝那些山珍海味是个什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