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凝轻应了一声:“被人下了毒,我不知要害我的人是谁,故而没有入口,也是真的怒了你的不尽心。”
傅佳凝地声音忽然变得幽幽:“我信乳娘,自也信你不会害我。可除你二人之外,谁又可知其他几个会是个什么魑魅魍魉?上次我便发现了端倪,才吩咐你亲自送来,也叮嘱你日后都要亲力亲为。可你的确懈怠了,才让这有毒的吃食,再次险些入了我的口,是也不是?”
秋菊又是慌乱、又是后怕、又是后悔没听姑娘话,再次“咚咚”叩首:“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奴婢愚钝,是奴婢蠢笨,没有尽责护着姑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呜呜”
傅嬷嬷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一地的点心,有毒?莫不是冬梅?
傅嬷嬷的指尖细微颤动着,眼神里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意。
她可是主母和老太君钦点的乳娘,姑娘下生的第一口奶就是她喂养的。
能够亲手将国公府最娇贵的小人儿养到这么大,她从未出过错。
这回竟是让姑娘险些被奸人所害,秋菊失职不假,然她也有错!
她明明看出了冬梅和春兰并非良善之辈,却因着姑娘已经长大,就疏忽懈怠,全凭姑娘自己拿主意。
她不该过多干涉姑娘的决定没有错,心也是好的,却失职于没有提点姑娘两句,让姑娘被奸人蒙蔽
傅嬷嬷脸色发白,抖着唇也跪下了:“老奴也有错,是老奴失察,害得姑娘险些”
傅嬷嬷的声音哽住,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眼里心里都是后怕,想到很有可能是冬梅下的毒,而春兰一直都在觊觎小厨房,这两人都有嫌疑。
她咬了咬牙,恨恨将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丫头点了出来,并说了她们近日来不太规矩的事儿:“姑娘,这两人不可信,在您身边心思不纯,不可善用呀。”
傅嬷嬷也同秋菊一样以头点地,两人额头都磕红了。
傅佳凝虽然不喜被人跪拜,但若是被留下的秋菊和不肯走的傅嬷嬷没有留下点儿痕迹,定然会遭到那两只粽子的怀疑。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真心不想刁难对自己好的人,但敲打却必须到位。
她要护着的人,绝不能拖她的后腿。
傅佳凝抬眼:“你二人起来罢,此事还没有确切证据,不可声张。”
傅嬷嬷当即担忧着抬头:“可至少也该告诉主母一声”
傅佳凝抬手制止:“不必,冬梅是否有问题还需进一步查证,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丫头,也不会放过任何心怀鬼胎的玩意儿。”
“此事乳娘莫要再提,还有秋菊,可记得?”
两人齐齐点头如捣蒜,但那一脸愤愤不平太明显了,傅佳凝不得不再多敲打了一句:“你二人都不太会藏住情绪,我那院子里还不知道藏进了多少鬼东西。你二人如此情绪外放,很容易暴露,会陷我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
两人都是一惊,脸上再次变得惶惶。
傅佳凝干脆现场教学,她指了指秋菊:“冬梅不是抢你的点心吗?春兰还觊觎你的小厨房,今日你来此被我教训了一顿,自是该有自己的脾气。回去后看见二人你就不给好脸子便是,以两人抢功唯由敌视她们,祸水东引,破绽自消。”
她又看向了傅嬷嬷:“乳娘给秋菊求情也被牵连,自是可以就此板着一张脸,不给那二人好脸色看,甚至可以嘲讽两人出出气,如此便可不动声色安抚住那二人,为我拖延时间。”
傅佳凝对了对两只小手的指尖,歪头询问:“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