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间不过数百载,美人易老,英雄白头,有花堪折直须折,四海八荒,风情山水,可否与卿相携白首,历经风雨,择地而居,共此余生?”
微风轻起,落日余晖,院里的人久久未应。
共此余生……
他是在求娶她吗?他喜欢她,想娶她,不是做梦?不是说胡话?
风琴酒抬头看了一眼还未完全下山的日头,又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啊啊啊啊!是真的!不是做梦!
风琴酒喜不自胜,差点跑了,还好溪流景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就没影了。
风琴酒回神,不等溪流景开口,赶紧点头:“可以可以,没有问题,我愿意。”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他手里:“这我绣的,当做信物,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舅舅他们,哦,对了,还要写封信回家,跟我爹娘说说,他们有女婿啦。”
溪流景看着她脚下生风的跑了,只剩下手里绣的不甚精致的鸳鸯荷包,半天才回过神,哭笑不得。
……
“然后呢?”俩人等着她的下文。
风琴酒说:“然后我就回丞相府同我舅舅他们说了,第二天他就被我舅舅刁难了,表哥说舅舅阅人无数,溪流景的道行还太浅了,估计挺有难度。”
“表哥还说我配不上溪流景,给我举了一堆例子,我居然可耻的动摇了,信了他的话,觉得自己配不上溪流景了。”
她们对视一眼,缓缓开口。
徐写意说:“我本独人一个。”
唐檐雪说:“遇卿已是幸事。”
徐写意说:“卿乃佳人。”
唐檐雪说:“怎敢嫌弃?”
风琴酒说:“……”
唐檐雪说:“溪将军亲口说的难道不比苏师兄说的可信吗?”
“有点道理……”
所以她当时为什么会信了苏兼默的鬼话呢?风琴酒自我反省。
徐写意说:“就是因为信了兼默的话,所以你这几天门都不出,又开始躲溪将军了?”
风琴酒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刻意躲他,只是……只是在想怎么升华一下自己,好配得上他。”
唐檐雪说:“你这话说开就躲了,要是你舅舅他们误以为你改变主意,不喜欢溪将军了,直接把他拒之门外怎么办?”
风琴酒一愣:“不会吧……”
唐檐雪说:“怎么不会?听蕴儿说我过完年回来,祈衡去尚书府接我的时候都差点被哥哥他们赶出去了。”
“三哥同祈衡接触不多,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哥哥和祈衡也是打小就认识的,知道他要娶我了,尚且不念旧情,更何况同你家毫无交情的溪将军。”
徐写意点点头:“檐雪说的对,谈婚论嫁虽是伦理自然,但哪家儿郞求娶时不被岳家考察品行的?若是你的态度再有所冷淡,不成也是极有可能的。”
“兼默也说了,苏丞相阅人无数,其手腕不是溪将军能及的,若是有心拒绝,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