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琴酒抹了把泪,“你继续说吧,我不打岔。”
溪流景哑然,摸了下她的头,继续道:“其实那些都只是磨练,不是什么坏事,后来我去从了军,因为不识字,只能当个后勤,打打杂,微粒尘埃,掩于尘土。”
“行军途中,我们走过很多地方,也开始识了些字,一有机会就去借书来看,不会读的字就去请教别人。”
“一次清扫战场的时候,我捡到一本关于阵法的书,里面的阵法奥妙无穷,变化多端,我看了几眼就被吸引了,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到我旁边我都不知道。”
“等我抬头看见他和几位将军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后,夕阳西斜。”
“太子殿下没有责备我,而是态度和谒的问我是否看得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本书能给我带来什么。”
“后来,我到了太子殿下身边,识的字越来越多,研究的阵法越来越深,接触到的也越来越广,方知天地之大,世间之广。”
“回京的第一天,在镇远将军府门口,唐姑娘一袭红装唤了祈衡的名字,祈衡拥她入怀,说,我回来了。”
“说实话,我很羡慕,背井离乡时,有一个人等你归来,待你归来时,有一个人唤了你的名字。”
风琴酒小声嘀咕:“早知道我那天就不会因为嫌冷而不出门了,就算去围观一下,也算是为你去的。”
溪流景笑说:“没关系,你出现的,不晚。”
风琴酒的扭捏和患得患失都随风而去了,她现在有无尽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溪流景,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我没有檐雪漂亮,也没有写意温柔,但我也不算很差,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是个贤妻良母,但我可以学,也可以改,我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的,绝不让你闹心。”
“以前错过的是来不及了,但是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每天念你八百遍,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无条件支持……”
……
“咳咳。”唐檐雪一不小心呛了口茶:“每天念他八百遍是认真的吗?”
风琴酒说:“当然是认真的了,不然你以为我只是逗他开心吗?”
徐写意笑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平均每个时辰六十六遍,估计他耳朵都被你念出老茧了。”
唐檐雪感叹:“六十六遍啊,除去睡觉的几个时辰,这数量还得往上加,你一天到晚啥也不用干了,专门念他就过完了。”
风琴酒看看她俩:“你们会不会抓重点啊?这是重点吗?是重点吗?”
唐檐雪故作疑惑:“这不是重点吗?”
徐写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风琴酒说:“这当然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我表白了,情真意切的表白了。”
“哦,然后呢?”俩人看着她。
“嘿嘿。”风琴酒傻笑。
……
溪流景的手指轻轻放在风琴酒唇上,把她的话打断了。
“表白这种事本不该让女孩子先开口,一时松懈竟让你抢了先。”
“我本独人一个,遇卿已是幸事,卿乃佳人,怎敢嫌弃?”
溪流景退后一步,弯腰,拱手。
“人间春秋事,本一过客,踏风逐月,不曾停歇,桃李春风面,难免流连,相思入骨,不可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