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瑜哪里就愿意如此轻易地放过她,这么一个好机会,给轩辕静下套,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于是凑近了轩辕静在她耳边说道:“你对郑言覃的那点心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岂是你可以肖想的,你不过是张氏和轩辕筝的一条狗,只会摇尾乞怜,摇头摆尾,那副样子真是可笑极了。轩辕筝对你不过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可真没有你以为的姐妹情呢。你的婚嫁不过是张氏一句话的事情,但你看她会不会帮衬你呢。还是你想多了,讨好她们只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轩辕静越听越怒,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白,双目直欲喷火,看到轩辕瑜近在咫尺的小脸,一时没忍住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轩辕瑜的脸上立时便有了五个红肿的手指印子。
巴掌声音清脆,回过身来的轩辕娴和轩辕筝看到的就是一幅轩辕静面色难看的站着,面前是被她一巴掌打落在位子上的轩辕瑜,轩辕瑜左手捂着脸颊,满目的泫然欲泣。
陈氏张氏二人各自愉快的相携而来,却不想正好看见轩辕静掌掴轩辕瑜的一幕。府里的几个小姐陈氏都是见过的,她一眼便认出了是国公府的庶女打了国公府的大小姐。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嘴唇也紧紧的抿住了。
她真没想到国公府如此的不分尊卑,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如此对待嫡出的大小姐,虽然这个大小姐只是空担了一个名头,但怎么着也由不得一个庶女放肆,看来还是张氏的教养不善,如此看来轩辕娴与轩辕筝的才名人品也值得商榷了。
张氏看了看陈氏的脸色,心中暗骂轩辕静这个分不清好歹的东西,这个时候居然让自己没脸,传出去就是自己教女无方,还要连累了娴儿和筝儿。
张氏走到了轩辕静的课桌旁,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轩辕静这才看到是张氏,想到刚才的行为被她看在眼里,身子都吓得软了半边。
张氏冷冷说道:“你为什么要打瑜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轩辕静看到了与张氏相携而来的御史夫人,如何能够告诉她们轩辕瑜说的话,真要说出来了还不得让张氏颜面扫地,自己也要被扒层皮。
轩辕静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氏狠狠瞪了轩辕静几眼,不耐烦的问轩辕瑜:“你来说。”
轩辕瑜捂着左脸,看一眼御史夫人,泪盈于睫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瑜儿与四妹妹拌了几句,有了口角,四妹妹一时不忿,才掌掴了我。”
张氏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看见两人都看着陈氏欲言又止,便心知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板了面孔说道:“你们两个今日都不用进学了,罚静儿去跪祠堂,晚饭也不许吃,瑜儿回院子思过,这两日都不用出来了。”
张氏说完便和陈氏离开了。等陈氏她们一走,轩辕瑜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委屈样,她慢慢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东西,不是几日不来么,她还乐得清净呢,谁愿意和这些心思各异的姐姐妹妹们尔虞我诈。
轩辕静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轩辕瑜,眼中有难以置信,不甘示弱,还有一丝疑惑,轩辕瑜却是不再管她,拿着布包就往门外走去。
好巧不巧正撞上了走进来的郑言覃,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瑜,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仿佛有了涟漪,虽然只是一丝,但却足以让人望之心醉。
两世加起来活了快四十年的轩辕瑜自然不会轻易被美色所惑,她行了一个礼:“母亲有话,瑜儿要回院子思过了,还望先生见谅。”
郑言覃轻轻点了一点头,便侧过身子让开了道:“大小姐请自便。”
轩辕瑜神色淡然地走了出去。
郑言覃望着少女的背影,心中感叹,她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现在的她,像极了猫这种动物,平时看着乖巧可人,可一旦触了她的逆鳞,就会张牙舞爪。
禁足在院子中的日子是清闲的,轩辕瑜则像是被瞌睡虫附身了一般,不是躺在床上睡,就是搬了榻在院子中睡,丫鬟仆妇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了她。
午后,天气有些热了,暑意正盛,轩辕瑜吩咐人把美人榻搬到了樟树下,密密的樟叶过滤掉了大半的阳光和暑热。
宝娟拿着一把翠绿蕉叶扇替轩辕瑜扇着风,倏而开口道:“小姐,听说老爷回来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夫人已经吩咐下来准备迎接老爷了,”
轩辕瑜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这个便宜爹,确确实实是个道貌岸然、声色犬马的主,深谙官场的那一套,长袖善舞,惯会你迎我往,阿谀奉承。情场上更是遍地开花,风月场所没有少去,眠花宿柳更是在行,张氏为此没有少伤神。
张氏原以为自己嫁的夫君家世好,是高官显贵,兼之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哪哪都满意,欢欢喜喜的嫁了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中有了两房姨娘不算,还要去撩拨一些风尘女子。
这日便是国公爷的归期,轩辕瑜也因此解了禁,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准备去拜见自己这个看似人五人六,其实是个烂心子的爹。轩辕瑜可没有忘记前世自己出事后,他躲得比谁都快,轩辕瑜给国公府写了很多的信,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徒留轩辕瑜在期待和失望之间浮沉。
轩辕瑜到老夫人屋里时,众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轩辕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董姨娘身后的轩辕静,几日不见,她看上去阴沉了不少,双目定在轩辕瑜身上,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斑斓毒蛇,牢牢锁定了目标,只等着目标松懈便要一举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