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与自己的父亲母亲在別鹤仙居里等了很久很久。
最后却等来了一事速报,南天门战事紧急,天帝命令她快速换战服前去应战。
她将盖头掀起,绝美的容颜似乎还有着泪痕。
她回到了自己的寑房,换了戎装,孤身一人前去了南天门。
然而这却是个陷阱。敌人早在南天门设下了幻境。
当降雪到达南天门,发现自己只是单枪匹马,并没有任何天兵天将前来助战,便察觉不对,欲转身离开,却为时已晚。她陷入了幻境之,无法脱身。
幻境一层又一层,当她被最后一层幻境的万箭射时,却是突然的看见了他的身影。
她原以为他是来救她的。
虽然他最终也没有当她的新郎。
醒来之时,她发现自己身在喜帐之,而那凤冠霞帔被完整地穿戴在她的身。
穿着喜袍的少年坐在她的身边,极其温柔的看着她。
她以为他终究是不肯负了自己的。
满心欢喜时,一把冰冷的刀具便硬生生的插入了她的胸腔。
剧烈的疼痛又撕裂开来,她愕然地盯着眼前的人,心油然升起一股绝望,在这样的巨痛下缓缓倒了下去
她昏死过去,被这少年无情的扔到了魔族用来关押囚徒的冰室之。
接下来的每一日里她心尖所爱的少年都会派来一个举着刀的人,狠狠的在她的心口划一刀,她被折磨的身不如死。
她昏沉的睡了五日,每每醒来,不管自己有多么的虚弱,都要对着看守她的魔族士兵乞求着,乞求着让她再见他一面。
“死心吧。殿下不会见你。”看守她的士兵这样厌恶的对着她说道。
“为何?他他既然还将我留在这里,终有一日会来见我,你们为何不让我见!”她这样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却是听到一番令她寒心不已的话语。
“殿下留着你,不过是想要你银白凤凰心头的那一点心头血罢了。你以为殿下留你在这里做什么?”
“为何要取我心头血?”她哭着,手抚着胸口还在向外涌出的血,脸色苍白。
“自然是为了殿下心尖儿的人我们魔族的罗刹公主。公主得了一种血症,须得银白凤凰的心头血才能医治。念你是这世界唯一一只银白凤凰,殿下才会留着你。”
她听了这一番话语,整个人便犹如在冰窖一般,寒彻全身。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在一阵一阵的眩晕下,倒了下去。
第六日,当她睁眼的一瞬间,她瞧见了传言那一位被魔君长子沐玉放在心尖的魔君义女,魔族长公主罗刹。
身着红纱的美艳女子缓步走到她身边,冷哼着说道,“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与他无任何关系,你回去安心做你的穷桑公主,忘记他吧。”
“你让我再见他一面。我要亲自问清楚。”她听见她自己这么说道,语色都是不敢相信以及痛苦。
“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他不想见你。”那女子只是冷漠的对她这么说。
她不想放弃,待在这里,不肯走。她要问清楚,问清楚那个少年,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她!
直到她心底迫切想要见到的那个模糊了面容的男子走了进来,一切都变了样。
那女子贴一张殷切的脸,扬起极媚的笑容,声音却十分尖锐,“沐玉,你来啦?”
“你走吧,不要再来寻我。”男子那般决绝的说道,眼神尽是冰冷。
他并不顾及她因他的话语而伤心落的泪,也不顾及她身依旧鲜血直流的伤口。
只是残忍的笑着,轻声唤了一声穿着红纱的女子,然后拉住她的手,转身离去。
看见他和那女子手挽着手走出了水晶洞穴,渐渐消失了身影,她泪如泉滴。
“你若是留过情,怎会派人来取我的心头血?”她挥去眼前那些令她浑身颤抖的画面,凄声说道。
她站在一众天兵天将面前,威喝一声,“众将士,今日这一战,我们必须得赢!为了天族,为了你们的妻儿,我们战!”
身后的一众兵听到这样激昂的话,顿时间都沸腾起来。
那一日,她领着这一群热血沸腾的天兵天将与逍遥带来的魔族大军拼了个你死我活。
最终她护住了仙界,却是重伤。
满是血迹的下届,她眼前一片模糊。一步一颤的,她走向了那个同样受了重伤的少年。可,最终她没能去到他的眼前,便跪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十日,她醒来,已是昏迷了十日。
而在这十日之间,荒六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为恶之首的魔族亚尊炎珺因太过于沉迷于修炼和杀戮,终究走火入魔,成为了世间极恶,邪神。
成为邪神的炎珺,致力于得到女娲神像的天地灵力,于是对着月君神所管理的灵月谷大开杀戒。
九重天,天族。
穷桑,凤族。
她最至亲的两个家族,在她昏睡的这十日里,天翻地覆。
她一睁眼,便是伶云在床边嚎啕大哭。
“公主你终于醒了!”
降雪皱了皱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压着声音说道,“怎么哭成这样了?”
“主子!邪神炎珺出世,荒六道便快要支撑不住了
穷桑穷桑被大公主带来的魔族人团团包围,王后与君被禁闭
天帝听到这个消息,昏了过去至今未醒”伶云哭的断断续续。
听得愕然的她,怔愣了许久,想起脑海的那个少年的二叔炎珺,却是没有意料到的,他的二叔竟然成了邪神。
她顾不得身还有伤,匆匆穿战袍直奔灵月谷,十万魔军与着她几千天兵对抗。
只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少年的身影,只有那长的与逍遥有几分相似的炎珺站在她的面前,一脸冷意。
她看到这一群魔族众人里没有逍遥的身影,心竟然有些失落。
原来她还是期待,期待最后一次与他相见。
与炎珺一战,她是断定自己是不会再有命回穷桑的。
自那一日她从魔界的冰室里回来后,身的情煞不知为何突然发病,她的命日本没有几天了。
背负六界命运的她与万恶之首的炎珺拼死一战。
命归西天,魂飞魄散之时,她恍惚的看见骑着黑色棕鬓烈马的白衣少年向她急急的骑了过来,而她始终不敢相信来的人是他,也不肯相信最后抱着她消失在荒六道众人眼里的人是他。
白色的身影恍然的闪出一道雪白的光,那一人抱着她奔的极快
她靠在那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人的怀,断断续续的说着,“是你是你么”
那一人并没有应她,一声也不应。
那时的她即使快要魂飞魄散,却依旧想要回到那一年她与他真正相识的桃林之。
她吐了一口鲜血,隐约的感觉到抱着她的人震了一震。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嘴角却是笑着的,但很是苦涩。
她喃喃着,似乎是在说给抱着她的人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这一世我没有后悔没有后悔爱他也合该被他取了心头血,只是若有来世,我必定会管好自己的心,再也再也不要爱他。”
她流着泪水,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在强烈的阳光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感觉到怀突然空了的人,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模糊的脸庞不知是什么表情。
古万五千年,降雪神拼了自己的命将邪神炎珺镇压在子牙洞,自己魂飞魄散。
荒六道再一次恢复了生机,可是雪神所居住的別鹤仙居里却变得荒凉无,满院的桃花盛开的耀眼,偶尔有人前来打扫,却是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