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桃花满园是春雪(1 / 2)汴梁公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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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了一年的大雪,雪花飘荡在別鹤仙居里,伸手接一朵,是透骨的寒意。

降雪坐在满是桃树却统统都枯萎了的院落里愣愣的出着神,前来打扫庭院的婢女见到她在这里,便伏地行了一个大礼,接着离开,退出桃园。

她淡笑了一声,惨白的容颜多出一丝漠然。

“殿下,下届危急,请殿下速速前往”一声急促的唤。

怔愣之,她转过头,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穿着战袍的伶云。

淡默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颤了颤睫毛,眼底皆是苦涩。

她最后望了一眼这满园枯萎的桃林,踉跄的离开了庭院。

银白色的盔甲,一瞬之间,她用了幻术,即刻穿。带着千军万马,她来到了天宫的下届,仙与魔的交界处。

远远的她便望见那一头棕色黑鬓烈马之的白色身影,带着一身血迹,犹如她初见他的那一刻。

降雪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她岁时随着爷爷一起去天族秘境狩猎凶兽姑获鸟的时候。

她,是穷桑凤族公主,亦是天族最尊贵的小公主。

当时的她虽然肩负着许多的责任,却依旧是天帝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璀璨的明珠在天族秘境第一次遇到清秀的少年。

那时他蒙着面,一袭白衣却满是血迹。

姑获鸟了无声息的躺在他的身边。她看不清少年的面,自然看不清少年眼神的冷漠和杀意。

爷爷从来不会让外人进入天族秘境。那一天在秘境里看见少年的降雪对他起了极重的好心。

她在想究竟是谁?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能让天帝爷爷放他进秘境之斩杀姑获鸟。

可是少年出现的时间不长,爷爷派人将姑获鸟的尸首脱下去时,那少年也随之消失。

再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降雪每一日都在向宫人们打听,想要知道那出现在秘境的少年究竟是谁,可偏偏是毫无结果。

这样匆匆寻了一年又一年。她遍寻无果便也渐渐的放下这一执念,不再执着的寻找。

她坐在自己战马,看着对面的一抹白,神情恍惚。

她总还是怀念以前的,很是怀念,那时的他们还不是这样的兵戎相见。

十岁那年,便是在她失去了耐心,寻他寻得不耐烦时,她的父君与最亲的天帝爷爷为她办了一场荒六道最隆重的生辰宴会。

宴会的当天几乎所有荒六道的神仙都来了,一时间天宫热闹非凡。

只是一向调皮喜好自由的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于是她拿着自己最爱的果酒,偷偷的溜出了宴会的场所,前去了那一日无人看守的蟠桃园。

桃园里的花朵正开得旺,散落的花瓣勾勒出极美的意境。

她一边仰着脖子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的向桃林的深处走去。

跌跌撞撞的,她便没有防备着桃林里忽然吹起的大风。

一瞬间,被那大风卷至空,快速的将她向桃林深处推去。

她在那桃林的尽头再一次相遇了这个她寻了两年的少年。

相遇总是毫无防备的。

她躲在桃树后看着弹着古琴的白衣少年,那时她还未发现这少年便是那一日在秘境里那一身血色的少年。

她只觉得这少年身一股冷然之意有几分熟悉。

少年的琴音总是冰冷冷的。

她便拿出自己的乐衡与少年合奏起来。对于她的出现,少年似乎是有些惊讶,但冷漠的性子却没有使他开口说一句话。

他见着降雪拿着乐衡,转眼间便知晓奏曲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洋洋散散的乐音悠扬在桃林之。

降雪自是沉浸。

桃林一遇,降雪知道了逍遥这个名号。

此后的不久,她惊喜的发现原来两年前,她一直寻找的那个蒙面少年便是这一位逍遥神君。

十岁的降雪,在心底埋下了钦慕之意,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年少时的她还是不懂的,不知道对他的情意是怎样埋下的。

她那时得知了少年是谁时,便日日胡闹的闯进司命府,吵着闹着的要与他切磋乐技。

她在想,那时的他怕是碍着她的公主的身份,虽然每一日都是不愿意,却还是bp无奈的陪着她在司命府瞎胡闹,也因为她的公主身份,一步一步的接近

“你的爷爷手下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厉害的大将,他那样疼你,却依旧让你来面对我?降雪,你不觉得,你守着这样的天族真的很没有意思么?”

他冷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很是刺耳。

她想起一桩旧事来,眼里却是带着泪的笑意。

古万零五年。

魔族大月宫的玲珑殿燃起灭天大火。

而玲珑殿的主人,魔君长子沐玉在这一场大火失去踪迹,从此音讯全无。

几月后,天庭第三大府司命府易主,新任的是个毛头大的小子。

一袭白衣,模样生的清秀,乍一看竟还有些像古大帝伏羲。

天帝封了这小子为逍遥神君,从今往后主管司命府。

一时间整个天族都炸开了锅。

司命府是什么地方?天宫第三大府。是许多神仙做梦都想去的府邸。

偏偏的天帝将它交到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跟前。

虽一时间众仙不满,还曾一度怀疑他是天帝的私生子。但这位刚任的逍遥神君却终究以自己卓越的才华赌住了众人的攸攸之口。

逍遥神君,总一身白衣,背着一把顶漂亮的白骨玉琴,琴为离音。

离音之曲斩尽万千鬼怪。

那时的众仙怕是都没有意料到,消失不见的沐玉王子便是这一个被天帝特殊对待的逍遥神君,也合该不知道他究竟藏了多大的狼子野心。

她看着眼前的人,流出一丝凄凉的哀伤。

眼前莫名的浮现出十里红妆景象,这个坐在黑色烈马的少年,明明明明说过要娶自己,此生非她不娶。

她流了一行清泪,硬着声喊了一句,“若是要战,便即可来战,却不知沐玉王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她举着手的长剑,那一把流光碧血双身剑,从战马一跃而起,直直的向着烈马的少年刺去。

少年没有躲开,带着玄光的双生剑狠狠的刺进少年的胸口,雪白的薄纱衣瞬间被血色熏染,她怔愣的看着他,悲恸的问了一句,“你为何不躲?”

面色白了几度的逍遥依旧面无表情,“终究还是我亏欠你,这一剑我便收下,当是给你一个道歉,至此之后我绝不会留情。”

这样冰冷的话语,她仓惶的退了几步,猛地将剑拔出,温热的血洒在她的脸,她痴痴的笑着,“沐玉,你何时对我留情过。”

降雪的心绞痛起来,眼前浮现出他们大婚的那一日。

作为婚房的別鹤仙居里,各处镂空的窗台都贴了喜字,堂的坐席已摆满,各路群仙皆都笑颜大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穿着凤冠霞帔,在颜姨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进了堂,可本应该陪在她身边的新郎却不见了踪影。

被邀请而来的群仙都开始议论起来,她默默的堂前的旁座坐了下来,喜帕下的她已是满眼的泪水。

在大堂的座坐着的是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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