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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昊心灰意冷的离开小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接下来回到梁城以后,应该就会辞官归去,继承家族产业,从此不再涉足官场,蟠龙学府众人纷纷为其感到惋惜。
“这位李兄个人的成败得失倒在其次,只是苦了一地百姓,少了个真心为其做事的好官。”孙文贞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叹息说道。
董二胖指着还散在村口三三两两的村民,气愤说道:“这样的百姓,有什么资格有这么好的父母官!”
有几个村民回头看看伸出手指的董二胖,脸上带着刚拿到银钱的满足与麻木,对于远去的年轻官吏,既没有感恩,也没有憎恨,不关注这件事原本的真相,也不在乎刚才的行为是否为他人造成了伤害,是否合理,是否合法。
赵西枫瞪了董二胖一眼,不耐说道:“行了行了,百姓又没读过书,哪里知晓这么多弯弯绕绕。”
“问题就在这里。”钟璃点头说道,“这场倡导民权、平权的嘉元学运,看似是由学运的学生主导,实则背后的支持者是相国府与监察司,理想是好的,但是在民智未开的时候,民意太容易被当权者操纵,成为少数人手中权柄。”
董二胖重重点头,说道:“这些人尤其可恨。”
蟠龙学府一行人在傍晚之前,补给妥当,离开了小村。
入夜以后,李大壮从家中悄悄走出,看看左右无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村口一户人家门前,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老者抽着旱烟坐在炕上,整个身体缩成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正是此地村长。
“老头儿,今日之事,是我唯一的机会,结果几个外来的小孩子随意几句话,你就让步了,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给我一个解释。”李大壮看着一村之长,语气毫无尊敬可言,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冷冷说道。
村长没有马上答复,对李大壮的态度也并不以为意,慢慢悠悠的在鞋底磕了磕烟灰,缓缓说道:“年轻人,做事情就合种庄稼一样,天时不美,再努力也是急不来的,今日那几个冒然闯进来的小子,如果真是哪个官办学府的,懂得些农贸法令,掰扯起来咱可不占道理,到那时你怎么办?再说,这些娃娃来的时间如此之巧,你怎知不是刻意为之?”
“哼,那你说,我们怎么向杨大人交代?”李大壮冷哼一声,在老人旁边坐下,“当初咱们胸口拍的砰砰响,结果还是砸了,当初大人让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许诺过,若是能扳倒李家,他家的商行、田产有六分之一都可划到你我二人名下,这么大一块肥肉,你不要了?”
村长呵呵大笑,声音如同破损了的老旧风箱:“所以说你是年轻人呢,这件事哪有那么轻易就结束了?无论今日来的这些孩子,是不是真是游学的学生,定然不会在咱着穷乡僻壤盘桓太久,等他们走远了,你就去梁城,找些青皮闲汉,来村里大闹一通,说是为李家公子讨个公道,到时候挨家挨户的砸过去,临走再放一把火,把老夫那不孝子刚刚拉回来来的种粮都烧了,到时这一村百姓今年的生计都没了着落,自然会跟着你闹到底。”
李大壮兴奋说道:“到时候,老子带着一村的人,一路乞讨去梁城,直接去议政司里告状!那声势,那民怨,嘿嘿嘿,就算是城里有人想要死保李家,估计也不敢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