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娥淡然起身,心道:“他们兴致这般好,我又何必请人家陪我去剑南府涉危……”
此时,北知含笑道:“我赢了,每人十两银子,快拿来。”
孟少娥闻言转身,只见贺长绝拿了二十两银子放桌上,道:“我和他的。”
东隐与南潜也各自舍了银子送上,北知接过,和展辞对半分了,笑道:“诸位年轻了。”
孟少娥眉头紧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拿我做赌注?”
孟少城道:“听说子荆哥哥去亲征了,长绝哥哥就说,你半时辰内肯定会来找他,北知说:“孟姑娘含蓄,到时候势必会打退堂鼓”,大家就因此做了个赌注,不过我没参加,真的!”
孟少娥瞥了他一眼,道:“那贺长绝的二十两银子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他是庄家,所以要比别人多出十两银子。”
“额……”
孟少城思来想去,如此解释道:“还有十两,是长绝哥哥替西伏所出,他是杏花庄暗线,专门负责传递情报的!”
孟少娥半知半解道:“传递情报?”
“不错。”贺长绝道:“杏花庄分支庞大,十二院总归他四人管理,江英负责调理内部事宜,东隐善观听,南潜能辩位,西伏则收集情报,北知觉气候,不瞒孟姑娘,这四位是宋兄派到我麾下,此行,就是打算送你回金陵后去凤州接应。”
孟少娥惊奇道:“你们真要去凤州?”
展辞悠悠道:“不去凤州,怎么拿回飞鸟和鸾玉?只怕贺前辈早已在去凤州的路上。”
孟少城补充道:“就你梳妆那会儿功夫,母亲把师叔送来的珠玑玉佩交给展辞哥哥了,她会提前去南境等我们,到时候要一起去璇玑国。”
孟少娥问:“那我们家怎么办?”
孟少城眼中噙泪道:“母亲说了,乱世无家,让咱们姐弟俩好自为之。”
闻言,孟少娥长叹口气,道:“父亲说,如果他去凤州有不测,就让我带你和母亲去璇玑国躲避一段时日,还有,其实此次回家,也是父亲的意思。”
“……”
孟少城看她坦白,索性开门见山道:“其实我八岁那年就知道你不是爹娘的孩子,只是担心你难过,所以瞒你这么多年,对不起,姐姐。”
“……”
孟少娥看他一眼,道:“你这些年没学好本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出嫁前嘱咐教导你的师傅,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主要是怕你学武太辛苦,想必你也不会怪我。”
“……”
孟少城深吸口气,也道:“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串七彩琉璃珠其实没被偷,是被我不小心扯坏丢水井里去了。”
孟少娥已然微慍,勉强笑道:“九岁那年你没去学堂,爹爹罚你抄《千字文》,其实是我告的状。”
孟少城眼睛一瞪,沉声道:“你十二岁那年,隔壁家有个叫齐悦的哥哥给你写过情诗,偷偷放你阁楼下,那哥哥生得俊俏,是我擅自撕了那书信,以防你春心萌动,少时谈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孟少娥气得身子一颤,又缓缓稳住心神,嬉笑道:“你八岁那年养的“春哥”是我放生的,二姑娘送你的锦鲤,被我送七叔叔家去了,因为你整日游手好闲,母亲答应给我做新衣裳,条件就是丢掉你养在院子里的鸟和鱼。”
“孟少娥……”
孟少城咬牙道:“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