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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到了存香窖,展辞推开门,一怔,道:“冒昧一问,“您”父亲是贪官吗?”
孟少娥斜睨他一眼,冷冷回:“不是,但各州贪官都会给他送钱,你别看少城傻傻的,他在金陵可是“小天子”。”
此话一出,“大天子”是谁不言而喻。
展辞道:“难怪坊间常传要废除各地节度使,我要是皇帝,挨个给你们抄家,这一抄,还怕往后没有钱打仗?”
他背手进了酒窖,孟少娥跟在身后。
过一扇圆拱石门,四周峭壁陡生,石栏石阶,青草芳菲,古树盘根,兽雕石像,九曲八觞,金碗玉杯,名家墨宝,窖藏陈酒,馥郁酒香,应有尽有。
孟少娥道:“孟家这些年确实揽了不少银,不过比起贺长绝,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展辞嘴角一抽,道:“我说句公道话,您家这规模,这窖藏,还真是半斤八两。”
孟少娥沉默了,沿着石阶往下走,底下依稀传来嬉笑声,她正冷得打了个寒颤,只听孟少城道:“我姐小时候带我来这儿偷酒喝,你们猜猜后来怎的?”
东隐配合他,问道:“怎的?是不是不小心被关里头出不去了?”
“哎哎哎!”孟少城嗔道:“你怎么回事?说话不留悬念,可真是没意思!”
贺长绝哼笑一声,道:“你总爱耍小心思,又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想说的话啊,分明就在脸上写得清清楚楚,叫人不想猜到都难。”
“你!”
孟少城正打算怼他两句,展辞背手下台阶,笑道:“我猜你们被关里头之后发现了后门,而且那后门就藏在东南角。”
孟少娥瞅他一眼,心道:“废话。”
自古以来,许多大户人家都会在家中宅院设“生门”,东南有木,属巽,巽代表风,通气之所,因此,生门必定是开在东南角,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又何需他来说。
说话间,她走至孟少城身旁落了座。
南潜道:“这酒窖里头都要留后门,不愧是金陵一霸,佩服佩服!”
孟少城哼哼道:“那是自然,不瞒你说,小爷在金陵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外人见了我,那是脑袋都不敢抬,谁要惹我不高兴了,我一个眼神使过去,叫他们吓得闻风丧胆,大气不敢出!”
“好!”贺长绝浅笑着,拍掌道:“好螃蟹!真是吓破路人胆,只怕那江湖食客见了你,都没胆量吃。”
“贺长绝!你再这样说话,我可要翻脸了!”
孟少城起身,还没发作呢,北知又道:“哟,这螃蟹还会走路,原来是只“地螃蟹”,我去找些椰子酒来喝喝。”
话说完,他去酒窖旁四下探寻,不多时,果真找到一壶椰子酒,道:“瞧瞧,还真有!”
南潜迎笑道:“不愧是金陵一霸,这酒窖里真是什么酒都有!佩服!”
“说起来……”
东隐若有所思道:“不如我们去澹州走走,到时候去渔户家里买些椰子蟹来吃吃,晚间还能赏月,夜钓,岂不美哉?”
展辞道:“极好,请务必稍上我。”
孟少城听这些话,也忘记适才被几人一捧一打,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你们慢聊,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