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城正打算开腔,淮水劝阻道:“这丫头聪明得紧,用不着你这小屁孩瞎操心。”
地面又是一阵颤栗,那动静比起刚才还要大上几分。
展辞调转马头,回首笑道:“道长!这人就先暂时托付**门下,待我完成父亲心愿,就来找你要人!驾!”
孟少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穆然有些失神。
淮水正坐在一颗百年榆树上看戏,孟少城在树下嚷嚷着:“师傅师傅!快带我也上去看看!”
“闭嘴!谁是你师傅!”
他嘴里嫌弃得紧,但人已经跳下枝头,一手抓一个,将姐弟两带上枝头。
万人台那头已经杀得血流成河,淮水眼神一亮,对孟少娥道:“丫头,你叫声师傅,老夫现在就替你给君子剑开光!”
淮水道人可是**门师尊级别的人物,地位远超程六道之上,要是能拜他为师,岂不是做梦都要笑醒。
孟少娥毫不犹豫的低头做礼道:“师傅好!小女子孟少娥,字绯,这厢有礼了!”
见状,淮水道人满意极了,拿过君子剑往天下第一庄渡水口一丢,猩红血水将宝剑沉入其中,他道:“这万人血给君子剑开光可不是比金虎开光厉害!等此剑一出,那真是举世无双!”
孟少城听得心里发恘,瘪嘴道:“师傅,您不觉得这样太邪恶了嘛?好歹这剑都叫“君子”,用万人血开光……总感觉有点歪门邪道。”
淮水嗤道:“臭小子懂什么?亦正亦邪才是人性,君子也不例外!”
孟少娥点点头:“师傅说得有道理。”
此时,天下第一庄正门方向,一片狼藉中,有人穿着黑白战袍赶来,驾着白驠马,手执秋水剑,正与紧随其后的肖庭钧说话。
肖庭钧乃是镇国大将军,此人刚正不阿,又十分爱得罪人,与王伯许算是多年死对头。
他一来,就说明宋子荆对王皇舅起了杀心。
孟少娥在心中做起设想,王皇舅今日是有备而来,想必是早就算到天下第一庄要对他下手,而他估计打算着反将一军。
又或者,展辞与贺长绝那天的对话是故意说给王生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报信,撮动王皇舅搞出大动作来,最后由宋子荆出面摆平。如此一来,双方战力都被削弱,就等着他坐收渔翁之利。
还白白捡了个董宝儿,边境之争已然处于上风。
想到此,孟少娥恨恨道:“好一招请君入瓮,这几个人心机如此深沉,简直无人能及!”
谁能算到这天下第一庄庄主与洛阳杏花庄庄主居然早就相识,并且帮着远在上都的皇帝密谋了这么多事情。
孟少娥不由得感到失望,心道:“我与子荆相识多年,却从来不知道他暗中计划了这么多,或许,从始至终,我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前方竹林里风起云涌,渡水口的鲜血险些漫出地面,带着一旁的枯叶流进榆树林深处。
孟少娥小心翼翼爬下树,在血池中摸索到那把君子剑,上面的龙纹带着微不可见的红,剑身经过浸泡竟变得铮亮无比,寒气逼人。
须臾,她负手背起剑,对枝头的一老一少喊道:“我们快走吧!据说襄州有叫花鸡!天下无敌的好吃!”
这话一出,淮水立即拖着人往树下一跃,问:“谁请客?”
孟少娥道:“我!我请客!”
孟少城狐疑的看着她:“你有银子?”
孟少娥掏出飞鸟和鸾玉,甩了甩,悠然笑道:“这不就是钱!”
闻言,两人异口同声道:“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