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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绝侧坐屋内交椅,笑道:“原来你喜欢少妇啊……”
展辞面对高堂,莞尔回道:“非也,我只是告诉她孟少城快死了而已。”
他恰似不经意回头,眼角余光扫了眼窗外,接着道:“明日出剑,我会假意放出裴渊,庄外有边境外患接应,你正好与他有仇,到时候把事情闹大,引出王伯许,暗杀之。”
听言,贺长绝笑得意味深长,提议道:“这人死在天下第一庄可不好,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杀,反正镇国公死在你地盘,展家势必要落一个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
展辞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暗暗不爽,转身坐于高堂正椅,道:“直言。”
贺长绝道:“明日我会叫上两仪眢三百余人出面帮忙,在加上你庄里人手,生擒王伯许,就当着天下人的面围捕他,等人一死,话头还不是随便我们说。”
说话间,一只蓝颈灰翼的信鸽从东堂飞至庭院,消失于茫茫夜空之上。
孟少娥心道:“贺长绝是想在王皇舅死后给他安一个罪名,到时候这两人不仅无罪,更是为国立了功,可王皇舅毕竟是太后胞弟,王太后哪里肯让自己族人死得不清不白。”
展辞一动不动的看他许久,忽而,邪气一笑,起身道:“就照你说得做,既然要杀,那就当着天下人的面杀,如此一来,父亲的心愿也算实现了,很好!”
孟少城窝在墙角小声问:“姐,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个王叔叔?”
孟少娥拉着弟弟回到西院,答道:“这里的老庄主和先帝交好,这两人是在帮助皇上排除外患,王伯许一死,朝堂上会少许多风波。”
“可是,王皇舅不是子荆哥哥的舅舅吗?”
孟少城心中有些害怕,畏畏缩缩的待在房间角落,突然脸色一白,腹中涌起一阵阵恶心,他急忙推开孟少娥冲进里屋关上门。
“呕!”
屋子里传来孟少城呕吐之声,那声音持续了很久,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干净似的。
等声音静止了,孟少娥才抬起手敲门:“少城,给姐姐开门。”
屋内传来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茕茕道:“你去把长绝哥哥叫过来,我现在不想见你。”
孟少娥听得心里丝丝作痛,她低下头看着地面片晌:“好,我现在就去叫他,你再等等。”
院外雨停了,晚风冷冷清清的吹过。
人刚走到门口,贺长绝穿着身素雪繁花裙悠悠归来,单手拂着长袖,见孟少娥脸色奇差,侧身道:“令弟的事情我很抱歉,等明日一结束,我会亲自前往边境取解药。”
孟少娥冷然道:“少城是我孟家独子,我不允许他有任何将死的可能,等你从边境回来,他还有命活吗?”
她眼中凛着无边寒意,瘦小的身子从贺长绝身旁走过,行至拐角处,径直走进东堂。
孟少娥需要一个担保,一个能让她确信君子剑可以交换到孟少城解药的誓言。
展辞正在东堂收书欲走,看见来人一脸沉闷表情,翩翩起身道:“你应该去好好休息。”
她兀自挡在门口,只道:“明天我替你拿君子剑,我要你三天之内给我解药。”
展辞走到门边,柔声道:“我给淮水道长传了信,他与贺元一师出同门,也许有办法救你弟弟,再不济,到时候也能用董宝儿去交换解药,你大可以相信我,答应你的,我保证做到。”
闻言,孟少娥放了一半心,心下一沉,开始为往后做起打算来,想她一朝得宠,离宫之后也不得安宁,如果没有自保能力,只怕迟早要死于不知名人士之手。
世间高手如云,别人要杀你何其简单,就像孟少城,不过与她分开几日,别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蛊,真是叫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