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的手揽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的抱住,感受着他呼吸的紧张和急促,谢明依的心不由得跳动更加雀跃起来。
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这样的温柔和温暖的吧。
毕竟,这外面的世界有些太冷,很少有人会不贪恋这难得的一分暖意。
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暖阳一样,让人期盼喜欢。
所以,当怀里的人将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刻,慕容宸不由得一怔,沉迷的眼睁开,看着她动情的目光,慕容宸心下一动。
五月天,春光正好。
如果要问扬州城里什么地方是最知名的,绝对会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秦淮河畔。
杨柳青烟,秦淮河上停着一艘艘的小船,皆是为了引渡这些想要一览扬州美景的游客们。
谢明依搭着慕容宸的手上了小船,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慕容宸的怀里。
还好后者平衡力极好,在小船上稳住了身形才避免了两个人落尽水里的命运。
对于水这种东西,真是硬伤啊。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遇到这样的郎君,娘子好福气。”
船夫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头,看着这一对璧人方才的举动,不由得心生感慨,
“年轻真是好啊。”
彼时的谢明依着一身浅粉色的女装,同这春光明媚相称,刚刚好。
谢明依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清冷之色。
遇到这样的郎君,着实是她的福气,可是……这话听着很让人不舒服。
“老人家此言差矣。”
刚刚坐下的谢明依抬起头看向同船夫“争辩”的慕容宸,只见后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其中的宠溺和认真毫不掩饰,
“应该是,遇到这般的娘子,才是小生的三生有幸。”
“……”素来控制情绪极好的谢明依这一刻也忍不住红了脸颊。而且不用去碰,她也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有些不同往常。
船夫也是个有眼力的人,当即便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看着慕容宸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是老夫失言了,是老夫失言了,请娘子莫要怪罪。”
话音刚落,谢明依不由得心生愧疚起来。
他这般的热烈,可自己却竟然始终心怀芥蒂,同他的光明磊落相比,自己羞愧难当。
“……老人家说的对,遇到这般的郎君,着实是我的福气。”
说完谢明依红着脸,不由得微微转过身去。
只因为她看到了慕容宸得意的目光,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欲擒故纵,他分明就是想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来。
然而谢明依的心中却并不气恼,反倒有些微的喜悦。
船夫将二人之间的亲昵收在眼底,再看向这两岸的风景人家,仿佛都与平常有了几分的不同。
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是文人雅士向往之地,亦是谢明依向往的地方。
因为先帝喜欢,他曾数次提起要一览江南风光,只是兢兢业业的皇帝哪里有那个时间。
所以,今日之行,她还是有一点私心的。
她想将这江南的风光书写在古墨字画上,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小船沿着秦淮河而下,两岸皆是精致建造的南方小楼,喧嚣的闹市,也有孩童咿咿呀呀的声音,然而一路沿着秦淮河而下,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小秦淮的琵琶声。
“郎君,这琵琶弹奏的如何?”
窝在慕容宸的怀里,谢明依慵懒的真的像极了家里的那只橘猫,若是凤绾见了,定是要惊喜出声了的。
不过这一声郎君叫的,却是让慕容宸的骨头都快酥掉了,怀里的人儿一双丹凤眼平日里看着直觉呢有些凌厉,眼下竟是有勾魂夺魄的能耐。
“说起来这小秦淮的琵琶可是天下一绝,只不过这位娘子,看来你们家的郎君对这秦淮河畔的琵琶并不感兴趣。”
谢明依脸颊一红,眼眸微动,灵动狡黠的样子看的慕容宸不由得又是心神荡漾。
“你呀!”慕容宸哭笑不得,无奈的弹了下她的额头。
“船家,这小秦淮的琵琶既然如此出名,岂不是人人趋之若鹜了?”
谢明依突然间问道,将慕容宸的思绪也带了过去。
他不认为这只是一句闲聊的话。
“姑娘所言极是,自是文人风雅之士趋之若鹜的。”
船夫说着唇角挂着一抹恬淡释然的微笑。
仿佛勘破红尘万丈,这秦淮河畔的琵琶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声音,什么纸醉金迷皆与他无关。
“那是谁?”
谢明依指向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姑娘,可惜的是只能看到她素白色的背影和玉簪,无法一睹芳容。
慕容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自是也看到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人。
只从背影去看,便像极了幽夜的昙花,淡雅清芬。
“那是小秦淮的寒幽姑娘。”
谢明依,慕容宸“……”
随后船夫又补充了一句,“是小秦淮的头牌,也是……”
“也是什么?”谢明依追问道,她感觉这下一句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船夫先是看了一眼慕容宸,见他对自己的妻子对小秦淮感兴趣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才继续道,
“姑娘可知盐商贾家?”
这不是巧了么?
谢明依和慕容宸互相对视了一眼,谢明依点了点头,回道,
“到了扬州的人有几个不知道盐商贾家的?”
船夫道,“这位寒幽姑娘正是盐商贾正道的红颜知己,弹的琵琶是扬州一绝,可整个扬州能够一闻琴音的也寥寥无几。”
谢明依发现,在提到这位寒幽姑娘的时候,船夫更多的是感慨,而不是其它人眼中的那般痴迷。
仅是背影便可见的美好,又有众人的如此追捧,是何等的姿色可想而知。
但是,问题是,既然是红颜知己,为何还让她在小秦淮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