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不知,这是我刑部委托太医院配置的迷情药,纵然他不怕身体的痛楚,可这份“愉悦”却是他绝对享用不起的,骨头再硬的人也得给本官跪地求饶。”
迷情药,听着淫秽的词语然而此刻在这大牢之中却无法激起人半分的下流念头。
只因为那服下此药的人正经受着最痛苦的“愉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寒料峭,天牢里面见不得光的原因,谢明依打了个寒颤,一旁的王睿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尚书大人刑筠阴狠的表情,自知谢明依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受尽了千般苦楚,她以为已经是人间炼狱,可却未曾经历过这一种,谢明依不敢想,若是自己正在经历这一切将是何等的绝望。
这,才是刑筠吧。
如果不是这样的狠心,而是真的像他看上去那般的优柔寡断,苏同鹤怎么会把他放心的扔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
要知道,这可不是随便的酒囊饭袋就能胜任的位置,不杀伐果决,即便是苏同鹤有意包庇,他也迟早会被仇家下黑手致死。
如今,谢明依有些庆幸了,她没有经历的谁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折磨只怕是再硬的骨头也会变的软了。
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连续不断,让这些官兵们出乎意料的是,这位谢大人,曾经的他们的上司除了刚开始的惊诧以外,听到男人的声音后依旧面不改色。
“大人真是好手段。子墨服了。”
谢明依拱手作揖,表达心中的敬佩之意。
这样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
刑筠扭头,看向谢明依的时候脸上的态度恭谦,可眉宇之间的戾气却浓的骇人,他说,
“子墨别急,后面还更有好看的呢。”
“……”谢明依定住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亲眼看到这样的一幕的。
“来啊,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王睿便应下,随之带着几个人出了大牢,再次回到天牢里时,只见王睿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子,身后的几个百姓装扮的人手中纷纷拿着乐器,而那女子身穿的红色舞衣隐约之间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是作何?”
这一刻谢明依发现自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新人,在询问着老上司他每一个行为的用意和目的。
刑筠道,“刑某感念大人相救,择日不如撞日,请大人观一曲歌舞。”
“啊,原来是这样啊。”
谢明依喃喃道。
另一边的女子似乎被眼前的景致吓到了,毕竟她也没有想到竟是要自己来大牢里献舞。
现下泫然欲泣的表情倒是更加的惹人怜爱起来。
“两……两位大……大人想看什么舞?”
舞姬怯怯道,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哪里见过此等阵仗,没有在看到那刺客浑身是血的样子后直接晕倒谢明依便已经高看她一眼了。
“跳你拿手的就可以了。”
刑筠只淡淡一瞥道,似乎全然对年轻貌美的舞姬不感兴趣。
谢明依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只见那舞姬在听到刑筠的话后,和身后的几人商议了一下。
片刻后,一阵丝竹管弦的声音响起,乐器虽简陋,可靡靡之音依旧吸引来众人频频侧目。
尤其是那舞动的女子纤细婀娜的腰肢,玲珑有致,艳舞婀娜,妖娆的紧。
谢明依只淡淡一瞥,这些人的眼睛早已暗中频频望向那女子。
尤其是那被绑在架子上的刺客。
看着他的表情中的痛苦,谢明依觉得,一切快要结束了。
在这一柱香熄灭之后,刑筠如愿以偿的从刺客嘴里审问出了背后的主谋和朝廷的内奸。
主谋是意料之中的匈奴人,可这内奸……
谢明依倒吸了一口凉气。
“胡说!”
向来冷静自持的谢明依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一脚踢在了刺客的身上。
然而这一踢不要紧,却踢的人仰马翻。
“大人……人……死了。”
谢明依怔怔的看向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刺客,心中一阵慌乱。
“他……他怎么就死了呢?”
谢明依喃喃道。
刑筠问被谢明依这一脚吓到了,却是先一步谢明依反应过来,拍案道,
“这明明就是栽赃,待本官禀明圣上,皇恩浩荡,陛下英明神武,定不会受这等小人唆使!”
谢明依的思绪被刑筠的一嗓子喊了回来,看着情绪激动的刑筠,二者相对而视,纷纷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
原来目的是周百彦啊。
谢明依早已接到宫中内线的通知,说是皇帝近日似乎有对工部下手的意思。
她知道那人急着收拢权势,却不曾想竟会是如此恶劣的手段。
说是周百彦叛国,卖主求荣,谢明依是绝不会相信的。
堂堂燕朝举子,无论如何内斗,皆不会卖国求荣,如此行为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
皇宫长乐宫
封后大典之后,宁舒儿便搬进了长乐宫。
曾经这里是皇城中最冷清的地方,如今却因为她的到来日日歌舞升平,成了这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同其它人的羡慕相比,宁舒儿对这份圣恩的眷顾却只觉得有几分悲凉。
不知道这是不是皇帝对自己的补偿呢?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想要这份滔天一般的眷顾。
“皇后娘娘,陛下说了,今日在书房歇下,请皇后娘娘早些休息,保重身体要紧。”
陆盛春作为宫里的总管太监来长乐宫中传话。
这个从美人到四妃,再从四妃坐到皇后位置上的女子,如今却不过是十八岁的华龄。
然而她盛宠不衰的真正原因却不是因为这花一般的年纪,而是另有其它的缘故。
毕竟这宫里从来不缺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