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朗的双眸瞬间放大大,急切表达心中所想,唯恐对方改变主意。
此时周海恍然觉得耳畔似是听见繁华悄然绽放,如是做梦一般。对一个人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也小心翼翼藏了那么多年,于某天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忽然有个人告诉自己,他的爱可以光明正大,不用遮遮掩掩像个小偷。
奶奶伸手摸摸其头顶:“嗯,你办嘞事奶奶都看在眼里,知道你是好孩子,俺就放心啦!”
老人家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皆坎坷了大半辈子,如今身边仅剩下一个孙女不能再失去了,所以她希望沉霭一生幸福快乐,不求泼天富贵,只愿平安顺遂。
得到确切答案,周海还没来得及兴奋,忽然又回忆起刚到这里第一天时看到沉霭欢喜地掠过自己奔向另一个人,因此转而又落寞道:“可是姐姐明显对我只有姐弟之情,那天咱们刚来时见到的那个男人,姐姐看上去很喜欢。”
她眼底的欢喜,周海最熟悉了,因为那也是他见到她时所流露出的样子。
“奶奶起初也很喜欢那小伙子啊!”老人家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满意,“可是要过日子还是要选择一个熟嘞知心人,娃娃看着好但是俺不想再让恁姐跳老坑了!”
“不然俺光勾心嘞慌。”
显然沉霭头一个丈夫卫平昭给老人家带来不小的阴影。
接着她又说:“憋愁,奶奶会帮你嘞,瞅瞅今儿个不都留在这儿住了么?”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彼此之间相处时间长了,就不信丫头还放着窝边的草不吃偏去摘树上的叶子!
一老一少怎么“算计”某个不知情的女娃暂且不提,先说说彭家这边。
当彭怦回到家后发现房门没锁,正疑惑是不是自己忘记了,结果推开门,映入眼帘即是两个互相对峙的男女。
其中男子额头肿起一个硕大肉包,站立的姿势还有些奇怪,胳膊半内折举在胸前,瞋目切齿地做防备状。
而其对面的女子则手拿拖把半张樱唇,两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男子,胸脯不断剧烈起伏,那架势活像一个被惊得弓起身子严阵以待的猫儿。
“老师?”软糯糯声音使得二人皆看向呆愣于门口的彭怦。
“彭怦快跑!赶紧去门卫大叔那儿报警!”女子正是先前蹲在厕所的沉霭,她神色紧张地向回来的小姑娘大喊道。
原以为卫生间门被自己反锁,浑然不觉中间给彭怦开门后忘记再次锁上了,因而就在沉霭准备起身将整理好的临时“姨妈巾”垫到裤子里时,门被轻而易举地从外面打开了。
来不及思考原因,几乎是出于生理上的本能反应,顺手抄起手边搁置的拖把,朝来者脸上狠狠一砸,痛感使得对方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趁其捂头弯腰空当,沉霭发誓她从来没这么快过垫、提、起一气呵成!
接着迅速拾起拖把再次朝“小偷”劈头盖脸一顿暴揍,逼得对方不能还手连连后退。
燕波也是倒了血霉,打完篮球一身汗想冲个凉水澡,结果刚开门眼前一闪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棍差点闷晕。
缓缓神还没待他抬起头,一阵乱打劈天盖地直冲自己身上,还伴随女人的尖叫声。
他第一个念头以为是妹妹在上厕所,但是这个念头仅在他意识中呆了一秒便被消灭,因为自家小妹根本不可能这么粗暴!
然后就是想:家里进小偷了,还是个女的!
由于对方招式没有章法,自己先前也被敲蒙了,只得连连后退,等快到客厅时燕波一把抓住挥过来的拖把,然后才看清对方长相。
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弯似银钩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清纯娇憨。
一如初见。
“阿……”
“阿尼玛!”
沉霭也看清楚他长相了,顿时火更大了:“原来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小兔崽子认姨认到这里来了!经过上次事件这人给她的印象虽然脑子轴了点,但本性不坏,但现今摊开的“事实”……原是自己看走了眼!
知道对方明显误会了燕波暗叹一口气无语凝噎:“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他们身份是不是搞错了?
“少废话!我告诉你入室抢劫可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一个大好青年正事不干,净瞎琢磨些歪门邪道!”神色正义秉然,情到深处还一脸痛心疾首。
好好一男娃长相还不错,咋就干这种事呢?去兼个职也比这种路子强啊!
燕波知道现在沉霭情绪正处于波动阶段,所以无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听的。因而抓住拖把的手一用力打算先把“武器”夺过来再说,不想沉霭察觉后当场给他表演个铁腿碎蛋……
再后来的局面就是彭怦进来所看到的了。
“你们……老师您快把拖把放下!”彭怦脚一跺,紧接着跑到沉霭身边摁住对方双手,“他是我哥哥!”
话音刚落,房间顿时寂静无声。
沉霭:……嘎?
天快黑的时候田阔告别老太爷等众人,带着队员暂时离开了。
为什么说是“暂时”呢?因为在田阔与老太爷又一次谈崩后,立刻带着队员甩袖走人,结果刚走到门口遇见了急匆匆赶来的慕四夫人也就是田阔的母亲余青。
顾不得平时端着的优雅形象,扑上前抱住多年不见的儿子哭得梨花带雨,谁也劝不住,越劝哭得越凶。
“我的儿啊还知道回来!当初离家出走简直要了你妈妈我的半条命呀!”
“整日担心你吃不好穿不暖,去找你又没你半点消息,要不是后来你爸回来说你没事过得很好,我、我……”哭喊到这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吓得众人赶紧上前抢救。
田阔抱着身躯瘫软的母亲用一只手紧紧摁住对方人中,然后又捋了捋母亲后背,这才助其通了气。
虽然自己不是余青亲生的,但胜似亲生,当初离家后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母亲了。十二年间无论慕老爷子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未曾回来。
慕家他自认为不曾亏欠任何人,却唯独亏欠了一直宠爱自己的母亲。
当恶毒女配放弃营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