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三在一旁只是呵呵地乐,也不阻止。
对付萨义德这样的老狐狸,就是要有陈时逸这种‘愣头青’的架势,你越是小心翼翼,他反倒越会看不起你,觉得你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陈时逸胡乱翻看了半天,最终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就这?”
他是故弄玄虚,可萨义德却是真的被唬住了,还以为真的来了行家,赶忙道:“看得出陈爷是个讲究人,要是这里边的东西入不了您的法眼,那就只能是我的镇店之宝了。”
“两位爷请跟我来。”
翁三给了陈时逸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跟着萨义德走进了后院的正厅。
萨义德从身上取下钥匙,打开摆放在角落处的一个箱子,从里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长条形的玉石放在了桌上。
“这可是老胡子前些年花大价钱从昆山求购来的,也就是您二位,换了其他人,老胡子是断断不会拿出来的。”
那是一块羊脂玉,通体洁白温润,光泽极好,就算是陈时逸这种完全不懂玉石的人,也看出来是极品。
翁三略显满意,“这东西看着还不错,表弟,这要是买回去送给弟妹,一定喜欢。”
陈时逸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便顺着翁三的口风道:“既然没有更好的,那就它吧。”
萨义德两眼放光,眉开眼笑道:“这块羊脂玉对外开价是十万两银子,三爷不是外人,我减一成,八万,可好?”
陈时逸吓了一跳,“多少?”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在王贵家当马夫一年到头都赚不到一两银子,这一块石头就要八万两,陈时逸的震惊也就可想而知。
按照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和后世的货币兑换,一两银子差不多折合两百元左右,八万两银子就是一百六十万。
可就是这么大的一笔钱,翁三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连价都不讲,点头道:“回头给我包好了送到家里去,顺便把账结了。”
“没问题,”萨义德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陈时逸感觉肉疼,但转念一想,钱是翁三出的,东西给了翁三就好,自己也算不上亏欠,这才多少心安了一些。
“老板,听三哥说,没有你弄不到的东西,小弟我自小就喜欢马,尤其是大宛驹。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弄一匹,钱不是问题。”
经过了前边的铺垫,陈时逸这时才转入了正题。
萨义德略显诧异,随即讪笑道:“那是三爷抬举我,这塞北镇虽说是边陲重镇,但西域的马贩子来的却少,别的还好说,这大宛驹嘛……”
翁三哼了一声,“老胡子,你是怕老子不给你钱?还是不想给老子面子?”
萨义德赶忙摆手,“三爷言重了,我哪儿敢有那种心思。不过,三爷也知道大宛驹是稀罕物,我老胡子也只能是找人问一下,至于有没有人出手,就要看陈爷的运气了。”
“这还差不多,”翁三转身向外走,“最晚明天一早给老子回信。”
“是是。”
萨义德点头哈腰地把翁三和陈时逸送出门去,一直等到两人走得看不见了,才转身回来,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快步走向东边的跨院。
不轻不重的在厢房门上敲了敲,听到回应才推门走了进去,“国师,刚才有人……”
盘坐在床上的赫然是域北国师赵异仁!
他轻轻摆手打断了萨义德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我都听见了,买马就是个幌子,找贡马才是目的。”
“既然要找,就让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