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赶来的大监也是一时停顿,但见长孙延稍是平静之后才敢小心前,弯腰低头道:“君,宁国的太子已经来了,刚过宫门,您是在这儿见他吗?”
长孙延一手揉了揉眉心,神色倦倦,双眼之神色阴沉,须臾之后才甩了甩手说:“在这儿吧。”
“是,君。”大监连忙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玉染坐在马车的一侧,微微抬手掀开帘子,凤眸稍是提了提,颇有兴致地问:“慕容殿下觉得这个安国皇宫可是有趣?”
“殿下想问的是这安国皇宫有趣,还是安君长孙延有趣?”另一侧,容袭懒懒散散地靠在马车后头,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勾起唇角道。
“你可以都说说看。”玉染侧眸说。
容袭微笑,“这安国皇宫起略次,起宁国略甚。至于安君长孙延,起宁君是次,起殿下更是次。所以殿下,这里没有值得殿下觉得有趣的事,也没有值得殿下觉得有趣的人。”
“可是,在这安国难道便无一人值得慕容殿下觉得有趣吗?”玉染继续瞧着他,眉眼微扬,接着蓦地凑过身,附在他的耳边道:“想必慕容殿下是迫不及待想要移步丞相府,一见自己的红颜知己。这么看来,叫你陪我一道入宫,倒还真是本殿下的不是了。”
容袭睁开眼,坐起身,理了理衣袖,慢悠悠地笑着说:“可是太子殿下,容袭并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玉染挑眉,兀自点了点头,随后便望着帘外,也没接着容袭的话。
待到有人引着玉染与容袭一道来到长孙延跟前的时候,玉染也算是晓得容袭的意思了。
安国丞相玉渊竟然已是端端正正地先玉染容袭一步坐在长孙延身侧的位置了,这消息确实是传得够准。
“赫连玉见过安君。”玉染像模像样地作揖,却是也不禁感叹起长孙延的随意,但这种随意在玉染看来并不是好的。
在一国有难之时接见他国使者,却不是在朝堂之,而是在亭台之,已经可以说是太过高傲自负了。要是换做玉染以外的人,玉染还真不敢说来人是否会直接博然而怒、挥袖而去。
容袭也是微微俯身,“容袭参见安君。”
“免礼吧。”长孙延摆了摆手,盯着玉染看了几眼,又瞥了眼站在玉染身后侧的容袭,才幽幽地说:“你是宁国的太子?看来着实如同传言般的风流,连进孤的皇宫都得有美人相伴。”
“君怕是弄错了,这位容公子是臣的友人,是赫连太子为了让他见臣一面才领他进宫的。”玉渊蓦然起身,向着长孙延低头作揖道。
“哦?没想到玉丞相你的友人竟也与赫连太子相识。”长孙延声色沉沉。
容袭微微笑了笑,俯身作揖道:“却是巧合。”
长孙延打量了一下容袭,又看了看玉染,半晌后道:“今日赫连太子前来想必定是乏了,既然丞相你说这位是你的友人,那便刚好,让赫连太子去你的府休息吧。”
玉渊闻言,恭敬俯身,双手交叠,朝着长孙延拱了拱,“谨遵君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