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就透出了小孩子心气了,家里头父亲的丧事都没办完,怎么就去京师呢?薛宽心里窃笑,嘴上却是劝慰不已,“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得罪了我,我就是丢了也不给他!”薛蟠的纨绔样子又摆出来了,“那个老,我是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薛蟠只是耍横,过了一会才软弱了下来,“五叔还是要帮着我才是,我瞧着其余的人都不中用!”
“都是自家人,帮衬着自然没话说,”薛宽假意为薛蟠着想,“蟠哥儿你可是什么都不懂啊,五叔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嘛,不如让太太帮着办吧。”
这老狐狸还在假意推脱,薛蟠暗骂了一声,脸上却是不露异样的神色,“不成不成,太太想着进京呢,这里头的营生预备着都抛掉!她已经和我说过了,等着丧事办好,就即刻进京,再也不住金陵了!”
这是大新闻,薛宽连忙追问了几下,确定无误之后沉默了一会,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五叔的力量不够,只怕帮不了你!”
“五叔,我不多,可三国还是瞧过的,这刘先主托孤白帝城,托的是谁?”
“诸葛武侯啊。”
“是了!”薛蟠一拍大腿,“您就是那武侯爷爷啊!老爷把这大业都托负给你,帮衬着侄儿呢,您就是那定海神针,也只有你才能压住叔了!”
薛宽还是假意推辞不就,最后薛蟠逼急了,“五叔您这瞧不起我!只要你打了叔,出了侄儿这口恶气,只要是您老的安排,侄儿怎么做就是怎么做!”
这样的口头承诺是不会让任何一个老狐狸有所动容的,薛宽只是推脱着,薛蟠无奈,把袖子里头的一串钥匙拿了出来,“五叔,这是库房的钥匙,今个起就归你管了,反正我就两句话,一句就是我的开销不能短了,另外房一分银子也不能给,姥姥的,在老爷面前骂我不孝顺,这我是绝容不下他的!”
如此三推三让,薛宽才心满意足的把库房的钥匙放进怀里,“五叔,你说这差事,就是万岁爷大婚的差事怎么办?我可是怕极了,若是完成不了,可是要倒霉的!听人说,要抄家流放的!”
看来这小子还是怕这个,难怪想要赶紧找人办差事,自己享乐去,薛宽大概明白了薛蟠的想法,他自然是有办法,只是这个时候还要拿乔,“先后日大家伙一起议事了再说吧,大家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要相互扶持,共度时艰啊。”
薛蟠满意的走出了聚义厅,“对了五叔,”他拉住薛宽的手,“今日这里可真刺激,血淋淋的,我还托您的福,赚了一吊钱,下次可要再带着我来。”
“一定一定,”薛宽笑道,“你且家去,后日的事儿,说定了,五叔是个信用人,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你这几日吃好睡好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