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莫不是?”
“是了,此仙人,正是当年宁小三所遇到的,不过昔年宁小三所求无门。不过,正如仙人自己说的,若是有了缘分,求都不用,他直接不请自来。当然,仙人毕竟是跨越了时代的,但宁小三入那坟土之中,应该也能了却心愿了。”
“啊这,这跟大齐还是没什么关系啊。”
“故事还有呢,那宁有道拜见仙人,称师父。仙人欣然,村子里有人听闻习俗,说入门拜师,要个新名字,你看那和尚道士,不如是也?仙人倒是不介意,但看村子里人是一副,不取个名字,就不算入门成功的态度,便拍拍脑门,想出来一个名字。宁姓,即从他门,便号太白好了!”
“太白?”
“看来你也有所耳闻,不错,正是那位有名得太白剑仙!”
“原来其中还有这段故事。”
“想必那《太白赶秋风实录》,你也读过?”
“没读过,不过个中故事,有所耳闻。”
“也对,你师门不详,但太白之名,不止凡人知,仙人也知,你那位师父,自然清楚。那你说,这书中故事,该有几分真,几分假?”
“唔,凡书中所记,信九疑一,总是没错。这是师父教我的万全法,他说,做人,想要全知全能,那太困难了,所以他琢磨了好多年,总算是琢磨出来自己得一套歪理。师父说,想要当个假高人,想要时刻以自欺欺人的方式,立足不败之地,只需要遵守三个圈定律就好了。”
“哦?哪三个圈?”
“本我,自我,他我,此三个圈。本我便是真诚的自己,是从开始就肮脏,也是到结尾最纯洁的,肮脏在于,由本我自主产生的一些想法,也是仅限于想法的恶心念头。而纯洁在于,这些念头无论好坏,都是本我自己产生的。他并没有因为旁人的影响而改变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我的状态。所以很干净。”
“那自我呢?”
“自我,则是本我的复制跟延伸,是为了保护本我的一层伪装,也是绝大多数情况下,会表现出来的“我”,自我拥有本我的内涵,但也加上了对外信息的接收,跟本我那种,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以此来立足不败之地的胆小行为不同,自我是勇敢的拥抱世界,当然代价就是,自我没办法再做到独善其身了。”
“那他我呢?”
“他我,便是旁人之我,是“我”这个概念,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同时,也是想要表现给他人看的本质。他我会变得更加的狭义,他甚至比本我更胆小,只敢把自己得某一部分表现出来,并且深怕自己的其他部分会被发现。当然,师傅说,如果交往的感情跨越了第一个圈,到达了第二个圈,那他我的表现也会升级为自我,不止是优点,还有缺点。将更加完整的我,袒露在他人面前。”
“原来如此,那本我呢?能踏入这个圈吗?”
“不能,本我必须保持纯净,这样的话,即便是第一个圈跟第二个圈奔溃,也无所谓,因为只要本我依旧是纯净的,那无论是第一个圈,还是第二个圈,他们奔溃多少次,都能够反反复复的重建,再生。”
“你师父的意思我懂了,他想说,世上绝无真正的交心之友?”
“师父说,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处,可以安心放下戒备的刚玩罢了。没有任何旁外的干扰,只是保持着我的纯粹,无论是好,还是坏,是兴奋还是低迷,都能够任由念头迎风而上,自由飞翔。不过,对于前辈的疑问,我同样想要问前辈,前辈觉得,人与人之间,真的能达成本我的交流吗?”
“唔,肯定是不能了,要不然大齐又何必变成这样?”
“前辈,那该你接着讲故事了。”
“哈哈,忘了忘了,来,接着说,那宁有道拜师中云先生,上山学艺。中云先生是何等得仙人,并不清楚,不过宁有道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天资卓越。修仙,修仙,修仙,这一念修仙十年,不说可比天高,但也能做自保。在师父中云先生这,白吃白喝的宁有道,也从当初的小毛孩,变成了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娃娃长大了,那也该做事了。”
“昔年,中云先生说,是关乎天下安危,求一个天命人,才找到了宁有道。”
“前辈,这真的不是忽悠吗?”
“哈哈,确实不是忽悠,不过将来天下,会有怎么样的安危,中云先生并没有说。他只是告诉宁有道,应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
“遍游天下,掌握天下,将万万灵一视同仁,将严律法和平永存。”
“前辈,你真的肯定,这不是中云先生在开玩笑?我等绝对听不懂的仙人玩笑。”
“不,中云先生就是这个意思,也许是中云先生眼中看到的灾难,确实需要整个天下,同仇敌忾才能对付吧。”
“那如果等许多年,一千年,一万年,也等不来那灾难,岂不是很尴尬?”
“哈哈,所以当个乐子听算了,不过,中云先生说的话,宁有道还是很赞同的。”
“为什么?”
“因为这确实是从本质上,结束愚蠢的一种手段。”
“前辈口中,何为愚蠢?”
“很简单,你觉得两国交战,愚蠢吗?”
“这,于民生百姓而言,确实愚蠢,但,若是不争,又岂能安存?”
“正是如此,不管是否夹杂了上位者的野心,正如你说的,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停留在自我,停留在保持着一层虚伪的状态交往,因此,人跟人会吵架,国跟国会战争,不论个中理由如何。而造成这种情况的,还有一个致命原因就是,人,在一个平台上面,他们也许有大个小个的区别,可他们眼中的地有多宽,天又多高,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不可能乖乖得安静下来,不可能自甘的不服谁。而这,便是人的尊严。”
“所以呢?”
“但,年少轻狂的宁有道觉得,尊严这种东西引动的战争,导致的颠沛流离,死伤无数。都太愚蠢了,所以他想要做那天,做人的天,天之下,众生平等,而如果众生真的平等,那尊严,也等同虚妄。而没了这份愚蠢,真正的和平,跟永世的安宁,也会如那日光一般,照耀人间。”
“这不就是打算剥夺所有人生活的自由,应有的权利,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一个提线木偶吗?这样得来的和平,如果也是和平的话,那我拉的一坨屎,也能算的上珍馐美味了。”
“哈哈,没错,在行走天下的途中,宁有道也发现了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他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