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没看跑进空旷操场的毕婷,转头看被围困的两个党羽。
两个党羽身上中了几枪,脸上一幅困兽犹斗不服气的神情。
刚劝时宴快走的大兵,悄悄把她挡到身后,对两个曾经的战友讲:“杨展,放弃吧,你们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像是验证他的话,操场想起一声枪声。
这枪声,像惊破宁静的炸弹,让人心惊肉跳、震耳发聩。
快要进到飞行器的毕婷被一枪爆头,倒在烈日的阳光下。
杨展看传来重狙枪声的操场,视死如归的深吸口气。
而他身边另一个人直接开枪,大吼:“杨展,横竖是死,干他娘的!”
不等他吼完,一片枪声掩盖住了他后边的话。
时宴看了眼被打成筛子的两个党羽,穿过大楼,走进审讯室那栋楼。
楼道里。
江焯应该是想活抓毕娉,两人的战事迟迟没有结束。
她过去的时候,两人还在打得难解难分,审讯室都快被他们毁得差不多了。
时宴看总是留有余地的江焯,以及疯得跟丧尸差不多的毕娉。
她在江焯用意控捡起地上的长刀时,一个高跳高踢,直接把长刀踹向毕娉。
长刀嗖的下,狠狠把人钉在墙壁上。
江焯看轻盈落到地上的女孩,无奈的讲:“她得活着。”
时宴拍手,走向奄奄一息的毕娉。“江少校,你升不了职的最大原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
她走到毕娉身边,一手提着她衣服,一手拔出长刀。
刀拔出来的时候溅出不少血,有几滴溅到了她肩上雪白的轻纱上。
毕娉在被她拽下墙壁的时候,一口血克制不住的喷她身上。
瞧她雪白的脸染上血,她哈哈大笑。“时宴,我们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时宴面无表情,一拳揍她脑门上。“吵死了。”
她这一拳直接把人打晕了。
江焯担心的上去查看。
时宴像扔抹布一样把人扔开,对要喊医生的江焯讲:“快点叫林斐来吧,她快死了。”
江焯:……
你明知道她快死了,刚才那拳还打那么狠?
江焯看异常平静的女孩,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指责她下手重的时候。
他立即让人去找林斐,便把毕娉抱到塌了一角的床上。
林斐进来,看连呼吸都快没有的毕娉,错愕的问:“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至少要留一个活口吗?”
江焯把他推进去。“别磨磨叽叽的,趁着她意识薄弱的时候快动手。”
林斐严肃的提醒他。“她要半途死掉,我很可能被困在她的意识里醒不过来!”
“你跟我说没用啊,不是我打的。”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时宴在他们看自己时讲:“她不会半途死掉的,你可以开始了。”
林斐听到她的话,大概知道是谁打的了。
追究长官夫人的责?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斐没再说什么,走去床边,准备入侵毕娉的意识。
他倒不是因为刚才时宴说的话,而是事已置此,就算自己有醒不过来的风险,他也必须这么做。
倦羽组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想从基地营救出毕娉、毕婷,便表示她们两人对他们非常重要,也一定是核心成员。
她知道的东西,价值远大于他个人的性命。
时宴看林斐闭上眼睛,进入毕娉的潜意识,转身看站在房中的江焯。
江焯见她看自己,犹豫下便出房间,好让林斐专心工作。
可他一出去门就关上了,她并没有出来。
她留在里面做什么?
是怕毕娉醒来,对林斐不利吗?
江焯疑惑的想着个问题,看到过来的少尉就问:“志科,外面怎么样?”
周志科,也就是之前让时宴快走的大兵讲:“所有党羽已经全部清理。”
“毕婷呢?”
“死了。被代鸣瞄准的人,没有例外。”
周志科汇报完看他身后。“什么情况?”
江焯一脸讳莫如深的样。“没什么。你在这里看着,别让人进去打扰林斐审讯。”
“你有急事吗?外边牺牲了几个兄弟,我得去帮忙抬下。”
“我去跟长官汇报点事情。”
“那你去吧。”
周志科接替他的位置,两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得就差吹口哨了。
他之前中了枪,现作战服上都是血,不过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是看着有点吓人。
心态很快调整过来的他,站在歪歪斜斜的门前,打量需要修缮的大楼,心想要是需要个刷墙的,他倒可以报名。
而江焯走过到处是血的走廊,看伤受和牺牲的战友,心情愈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