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子们看向包拯的时候,神色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包拯太妖孽了。
考试才开始一盏茶的功夫,大多数人都还在构思,动笔的,也就寥寥数人。
若非是事先知道了题目,胸有成竹,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完了。
所有人都惊得放下了手中的笔,忘乎所以。
场面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交卷了?”
震惊之余的院士和杨企山此刻才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包拯。
“包拯,这可不是儿戏。若是没有答完,你可是要受罚的。”
院士并没有让包拯交卷,语气似有提醒之意,这场策论考试虽只是模拟,优劣都不能作为将来科举的凭证,但也不能如此漫不经心,敷衍了事。
“院士,杨大人,包拯的确已经答完了!”
包拯投出笃定的目光,并不做多余的解释。
见他坚持,院士不好说什么,眼睛看向杨企山,让他拿主意。
此时的杨企山反而好奇起来,他早已听说过庐州经常出才子,本来还不相信。谁承想,第一天来到天鸿书院,就见了这么一朵大奇葩。
他自然也是不相信的,他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人中龙凤,一举拿下三元,从乡试、殿试到殿试,均是名列前茅,轰动一时。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包拯这般意气风发过,一盏茶的功夫答完实体,委实是天方夜谭了。
“既然如此,包拯,将试卷交来罢!”杨企山将信将疑道。
“是!”
包拯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拿试卷,缓缓走了去。
院士接过答卷之后,只是用余光撇了一眼试卷,果然是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答满了,但在杨企山面前,他不敢僭越,而是恭敬的递过去:“请杨大人审批!”
看到密密麻麻、俊秀的文字,杨企山也不由得一惊,暗暗称奇,为了不影响学子们答题,杨企山道:“你们都不用答题了么?看着包拯做什么,包拯,你既然交卷,就先回去吧!”
包拯应了一声是,而后拿着东西回家了。
杨企山此刻才迫不及待的浏览起答题来。
“圣人云:帝奉天命以统亿兆而为之主,必先之以咸有乐生,俾遂有其安欲,然后庶几尽父母斯民之任,为无愧焉……”
开始,杨企山并没有觉得文章的出类拔萃,因为在场的任何学子都可以写出来。
继续浏览,心中竟有了共鸣一般,觉得文章引经据典,条理清晰,论点充分,暗暗称好。
再到后面,杨企山心下竟如同暖流一般,激动起来,忘记了这是在考场,直接拍桌子道:“好!”
只等惊动了考试的学子之后,这才意识到失言,忙给大家道歉,让他们继续答题。
被这么一搅和,学子们哪里还有心思答题,已然私下讨论起包拯所答的策论来,均道包拯乃事先得知了题目,否则眼前种种近乎诡异的事情没法解释。
而此时,手拿答卷的杨企山,整个人仿佛都木讷了一般,眼中含泪,双手颤抖,激动之情无以复加。
他口中更是连连发出惊叹之语:“状元之才,状元之才啊!老夫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路的文章!”
说吧,连忙见试卷递给院士,生怕此时心中的逾越无人分享。
一脸懵逼的院士接过试卷之后,也很快浏览完毕,和杨企山的神情近乎一致,老泪纵横,双手打颤不已。
“包拯简直是文曲星下凡!休说是小小的举人,单凭这篇策论,中个状元也也绰绰有余了!”
或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院士竟惋惜起来,“可惜,这不是殿试,可惜了,可惜了!”
要知道,一篇好的文章,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与人,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并非什么时候都能够写出一篇好的文章来。
尽管这篇文章如何出类拔萃,但包拯也不可能因此而一举夺魁,这委实是人生一大憾事了。
这不但是包拯的终生遗憾,更是他的时运不济,若包拯夺魁高中,于他而言自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也跟着沾光了。
见院士忽喜忽悲之态,学子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问道:“杨大人,院士,包拯的文章真有那么好吗?会不会是包拯事先知道了题目。”
听完这话,杨企山眼睛一瞪,“一派胡言,题目乃是本官和院士临时出的,包拯如何事先得知?”
“是学生失言!”
在学子心中,杨企山乃是朝廷重臣,深得皇赏识,对其更是高山仰止,自是不敢有所怀疑。
只是,院士和杨企山这一唱一和的,将包拯吹捧天,未免太高看他了,除非他们能够亲眼看到包拯的文章。
“包拯的这篇策论文采飞扬,待会我会让大家拜读的,你们就好好答题吧!”杨企山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当即说道。